廢后,貶為庶人打入冷宮,是皇后的最終審判,哪怕事情還未調查清楚,哪怕幾個宗親大臣都反對,也無法改變。

元丞相也在其中,自然也為皇后求情,但是,廢后一事已無力迴天,能活著,已經是幸運至極,畢竟,以容郅的脾氣,還有樓家的地位,這次的事情,可以要了皇后的命,可是,不知為何,攝政王從始至終,竟一直沉默著,未曾表態,只是冷著一張臉坐在那裡,而皇帝最後決定皇后的處置時,他毫無波動,未曾反對,只是沉默著,幾個大臣只能無奈離開。

那些人走後,容郅也讓樓奕琛先離開了。

樓奕琛並不滿意讓皇后活著,但是,也沒有干涉皇帝的決定,只是,不明白容郅為何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讓皇后活著。

不過,他也沒再多留,離開了宣殿。

他走後,容闌看著容郅自進宮後就一直坐在那裡沉著一張臉的容郅,他坐在那裡沉默不語,卻也沒打算離開,容闌便讓殿內的人都退下了。

對於皇后的處置,容郅並未插嘴,不由得讓他有些疑惑,垂眸想了想,他才問,“七弟可還滿意?”

容郅聞言,轉頭看著他,眸色複雜不明,隨即轉過頭去,淡淡的說,“皇兄如何處置皇后,孤都沒意見!”

皇帝定定的看著容郅,只覺得他有些……怪異!

他以為,容郅這一次,是不可能讓皇后活著的,他雖然不想讓皇后就這樣死去,但是,若是容郅堅持,他怕是也無可奈何,可是,他如此處置,容郅竟然沒有任何不滿?

這不像他的性子。

想了想,他忽然抬頭看著容郅,擰眉問道,“七弟……是有話要對朕說?”

容郅進宮,他本以為是來讓他處置皇后的,但是,對於皇后的處置,他好似一點也不關心,甚至,沒有干涉他的決定。

若是其他的事情,容郅不干涉他的決定是正常的,但是,這件事情關乎樓月卿,容郅卻好似並不在乎皇后如何,這不像他的脾氣。

正常情況下,哪怕他直接殺了皇后,容闌都不覺得奇怪,但是,容郅的這個態度,他才有些想不通。

甚至,他猜測,有可能容郅知道……

容郅看著他,眸色微沉,片刻,緩緩開口,“皇兄真的跟此事……無關麼?”

容闌猛然一驚……

容郅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自嘲和諷刺,這讓他本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容郅直接問出來,他臉色一變。

緊緊握著桌角,他擰了擰眉,開口,“七弟,你……”

容郅打斷他的話,淡淡的問,“皇兄是否以為,孤的忍耐……是無底線的?”

容闌聞言,臉色有些難看,眼神複雜的看著容郅,抿唇不語。

容闌的沉默,容郅並不驚訝,只是眼底的諷刺越發明顯,隨即沒有看著容闌,而是轉過頭去,冷冷一笑,“看來,皇兄當真如此以為!”

所以,才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容闌聞言,握著桌角的手微顫,隨即垂眸,沉默片刻,才問,“你怎麼知道是朕做的?”

這件事情,他安排的很好,只要張懷一口咬定是皇后指使,皇后怎麼狡辯都沒有用,而且,皇后是元家女,也是太后的侄女,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皇后有害樓月卿的動機,所以,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相信皇后是清白的……

容郅冷笑道,“皇兄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容闌擰眉看著他。

隨即,苦苦一笑,淡淡的說,“這次,是朕心急了,你會到是朕做的,確實不奇怪!”

這一次,樓月卿已經讓他難以容忍,所以,便直接下決心在樓月卿的酒裡下了蠱。

另一隻蠱蟲,則是在南宮翊的酒裡,只要樓月卿和南宮翊都喝下了情蠱,而解蠱的方法只有一個,容郅就算是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妥協,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樓月卿不清白了,容郅想娶她,也不容易了,就算是這些他都不在乎,可是,攝政王妃,可不是一個不清不白的女子就能當的,而且,樓月卿的性格,也絕對不會留在容郅身邊。

犧牲皇后,就能讓容郅和樓月卿不能在一起,他自然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