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王府很大,也很莊嚴,景家是近百年前才出現在璃國朝堂的,據說第一任景陽王出身並不高,只是當時戎狄屢屢進犯,璃國當時正處於奪嫡混亂中,一片混亂,所以,被戎狄趁虛而入,奪走了十幾座城池,第一任景陽王景源本是璃國北邊邊境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因為戎狄南侵而家破人亡,便參軍打仗,沒想到他十分聰明,行軍打仗很是厲害,熟知戰術,屢戰戎狄屢獲戰功,被一步步從一個小小計程車兵一直到封將封王,是璃國建國以來第一位異姓王,迎娶了當時最受尊重的慶元長公主,備受百姓擁戴,也很得帝王信任,如今的景陽王,名為景泰,是景陽王府第三任繼承人。

景陽王已經五十多歲了,雖然兩鬢斑白麵容滄桑,但是身子十分健朗,人也很精神,騎馬射箭行軍打仗都不在話下。

尉遲晟剛走進景陽王府後花園,遠遠地便看到御花園中間,一篇奼紫嫣紅中,佇立著一個亭子,亭子裡,坐著兩個人,似乎正在對弈。

其中一個是景陽王,另一個,是蕭以慎。

帶他過來的老管家恭聲道:“姑爺,王爺和平南王殿下就在那裡,您自己過去吧,老奴先去忙了!?”

尉遲晟頷首:“有勞福伯了!”

福伯連忙道:“姑爺言重了,老奴告退!”

老人家朝著尉遲晟彎了彎腰揖手告退,便轉身離開。

尉遲晟這才走了過去。

他走近的時候,正好景陽王和蕭以慎勝負已分。

“舅舅棋藝精湛,慎兒又輸了!”

景陽王沒好氣道:“你小子這段時日是怎麼回事?每次都輸,是不是沒用心下啊?”

蕭以慎忙笑眯眯的道:“哪敢啊,是舅舅越來越厲害了,慎兒的棋藝都是從舅舅這裡學來的,贏不了是正常的!”

景陽王揚聲大笑,道:“哈哈哈,你舅母說的果然沒錯,你啊,就是這張嘴討喜!”

蕭以慎淡笑,端起一旁的茶正要喝,忽然眉眼一擰,豁然抬頭看了過來,看到尉遲晟,愣了愣。

景陽王也察覺了有人過來,轉頭看去。

這時,尉遲晟已經緩緩走近涼亭,走上階梯。

站定,一手,微微低頭垂眸:“見過岳父,見過平南王殿下!”

景陽王還沒出聲讓他起來,蕭以慎就支著下巴看著尉遲晟邪魅一笑,似笑非笑的道:“喲,這不是尉遲右相麼?真是好久不見吶,最近幾日總是聽聞右相的光榮事蹟,正惦記著,沒想到今日就見到了!”

尉遲晟眼觀鼻鼻觀心,淡淡開口:“勞煩殿下記掛!”

見尉遲晟榮辱不驚的樣子,蕭以慎挑挑眉,隨即倏然眯了眯眼。

正要說什麼,景陽王已經淡淡開口:“自家人無需多禮,起來吧!”

尉遲晟語氣恭謹的道:“謝岳父!”

景陽王指著旁邊的空位,淡淡的道:“坐下吧!”

尉遲晟立刻道:“不了,小婿今日前來,是有事要與岳父相商,不止岳父可否……”

說著,他目光遲疑的看著蕭以慎,雖未直言,意思卻不言而喻。

他要和景陽王密談。

蕭以慎這下子不太樂意了:“嗤,你和舅舅能有什麼事兒是不能讓本王知道的?”

他和景陽王府是一條心一個陣營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相互知道的。

尉遲晟一臉遲疑:“這……”

他雖然知道蕭以慎和景陽王府的關係,也知道這事兒蕭以慎就算知曉了也無妨,但是,樓月卿只說了見景陽王,他自然是不能讓蕭以慎知道。

景陽王眉宇一皺,看著尉遲晟沉思片刻,才看著蕭以慎道:“慎兒,你先回去吧,改日空了再來陪舅舅一同出去打獵,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蕭以慎聞言,倒也甚是聽話:“舅舅既然發話了,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叨擾舅舅!”

景陽王點頭:“嗯,去吧!”

蕭以慎這才站起來笑眯眯的朝景陽王揖手告退,走到尉遲晟旁邊的時候,他腳步一頓,站在那裡,微微側目看著尉遲晟片刻,這才離開。

他也懶得摻和這些事情。

蕭以慎走後,景陽王這才問:“明月怎麼樣了?”

尉遲晟道:“岳父放心,明月很好!”

景陽王聞言,面色緩和了些,指著蕭以慎方才的那個位置:“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