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挑挑眉,凝視她片刻,忽然語氣生硬的問:“你是在意你父……的態度?”

樓月卿抿唇不語,他知道,她這是預設。

她不在意蕭以懷能不能當太子做皇帝,畢竟廢了一個蕭以懷於她而言不是什麼難事,她在意的,是蕭正霖的態度!

他可以立任何一個兒子為儲,唯獨湯卉的兒子,不行!

容郅眸色微動,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樓月卿兩眼微紅,眼中一片溼潤,咬牙嘶啞著聲音道:“不管他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這樣做,我都不能接受,湯卉害死我母后,把我害到這個地步,就算我所承受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可是我母后呢?那是他的髮妻,是他口口聲聲愛著的女人,他明知道我母后是湯卉害死的,明知道湯卉作惡多端,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縱容著那個女人為非作歹,如今竟然還要立她的兒子為儲……誰都可以,唯獨湯卉的兒子不可以!”

湯卉的兒子不可以,不管是蕭以懷還是蕭以恂,都沒有資格!

景媃的死和那些過往是其一,其二,也是為了大局考慮,絕對不能讓湯卉的兒子登上皇位,不能讓流著湯氏血脈的皇子得到皇位,否則,必然血流成河江山傾倒!

容郅看著這樣的她,心口微微發堵,想了想,他斟酌著開口道:“或許,他是有自己的考量,他是你父親,有一點你該明白的,他並非昏庸無腦之人,做什麼事情都必然深思熟慮,何況,你又怎知,他當真不在乎呢?”

不可否認,蕭正霖是真的很愛景媃,所以,才會如此隱忍,否則,他想殺誰不可以?

同樣的,他對這個女兒,也是在意進了骨子裡,才會想方設法的護著她,為此,他不計得失,只是這一切,她全都不知道,甚至,還因此恨著他。

有些事情,容郅很想說出來,可是,想起蕭以恪的話,他話到嘴邊,始終無法啟齒。

蕭以恪說: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或許只是恨著,起碼可以秉承著執念好好活著,有血有肉的活著,可若是知道了,她或許就毀了。

沒有什麼事情,比信念破碎信仰成空更容易將一個人逼上絕路!

她承受不起,他也承受不起。

樓月卿忽然沉默了,定定的看著他,不說話,眼神有些詭異。

容郅有些納悶:“怎麼了?這樣看著我作何?”

樓月卿擰眉,目光深深的看著他,忽然問:“你……為何忽然這麼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瞞著我?”

容郅一頓。

隨即,不動聲色的問:“為何這麼問?”

樓月卿抿唇沉聲道:“你以前,從不替他說話,可是自從前年與北璃一戰結束後,我每次提及這些,你總是有意無意的為他說話……”

彷彿都是不經意的,可是,如今回想起來,也太過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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