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卿轉頭看著樓奕琛,淡淡的笑著道:“有些事情,我做總比大哥去做好一些,樓家剛從通敵叛國的汙名中脫身,不能再揹負任何罵名了,雖然如今很多人誤解樓家,可只要大哥這次好好守護楚國平息內亂,不做任何有違本分的事情,謠言不攻自破,樓家對楚國的忠誠便可人人皆知,而我……不管我做什麼,我都有法子讓樓家置身事外,哪怕……我不是樓家的女兒,也沒關係!”

哪怕有一日,她真的受盡唾棄淪為楚國的罪人,那也沒關係,只要她不是樓家的女兒,樓家就不會因為她而受到牽連。

聽到樓月卿最後一句話,樓奕琛面色一沉,有些不悅:“卿兒,你這是什麼話?”

樓月卿目光定定的看著樓奕琛,一臉認真,緩聲道:“大哥,我是說認真的,其實我一直在想,我的出現對於樓家而言到底是福還是禍,我彷彿從來都沒有為樓家做過什麼,卻讓樓家因我揹負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如果……我可以不做樓家的女兒,這樣,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牽扯到樓家了!”

她是怕樓家因為她再揹負那些汙名,永遠被人唾棄,葬送了樓家歷代先祖拼死守護楚國江山,樓家軍浴血奮戰換來的榮光和名望。

一直以來,不管她如何受人非議名聲如何不好,樓家都沒有因此受到波及,可是,上次通敵叛國的汙名讓樓家差點揹負千古罵名,這種罪名非同小可,可不是之前那些無傷大雅的流言蜚語可以相比的,如今若是再加上一個弒君謀朝的汙名,那麼,樓家的汙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以前不管如何我行我素,不管行事如何雷厲風行讓人畏懼忌憚,那也只是對她的一些議論和不滿,可是,卻從未波及到樓家的名望,甚至因為樓家一直以來受臣民尊重擁戴,她不管如何都極受別人的尊重,無人敢冒犯她,可如今,樓家先前被汙衊通敵叛國源起於她,現在容郅出事,皇帝被軟禁,慎王府和寧國公府控制了朝堂穩住了軍心,樓家被指意圖謀取楚國江山,若是樓奕琛再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不管其中原委如何,樓家歷代先祖的心血算是毀了,而樓家的忠臣之名必然蒙上永遠洗不清的汙點。

她不想再這樣連累樓家了。

樓奕琛聞言,面色凝重,上前一步,手搭在樓月卿肩頭,看著她的眼睛,極其認真地道:“卿兒,大哥跟你說過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是樓家的女兒,是我樓奕琛的妹妹,所以,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幸虧是我聽見,若是讓母親聽到了不知道多難受呢,況且,你根本不必擔心這些,樓家的人行事,從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需要問心無愧便可,其餘的,都不重要!”

即便所有人都說他們是奸臣,說他們心懷不軌,那也沒關係,他們對得起樓家祖訓,對得起楚國萬民,從未有過不臣之心就行了,何況,樓家想要廢一個皇帝,不是什麼難事!

樓月卿莞爾,點了點頭:“我知道!”

正因為知道,才更不願讓樓家再因為她而遭受罵名。

樓奕琛這才眉眼帶笑,溫聲道:“既然知道了,以後斷不要再有這種想法,不然大哥會生氣的!”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母親喜歡這個女兒,他也喜愛這個妹妹,這便足夠了。

樓月卿淺淺一笑:“好!”

半個時辰之後,樓奕琛便離開了攝政王府,然後,離開攝政王府一個時辰後,他就離開了楚京,領兵前往東林郡平亂,而朝中的事情,就交給了慎王等人。

樓奕琛走後,樓月卿離開了大廳回了後園,打算去容郅那裡,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站在那裡,擰眉沉思。

莫離見她站著不動,便上前來問:“主子怎麼了?”

樓月卿沉思片刻,隨即道:“讓李逵派人去找薛痕回來見我!”

如今城中局勢不穩,雖然慎王和樓奕琛極力壓著,可是容郅的倒下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還是存在,所以,薛痕每天都帶著人巡視京中狀況,以免出現狀況,他是容郅手下第一大將,有他在,那些想要搞事情的人自然忌憚三分,避免了不少麻煩。

莫離一愣,隨即點頭:“是!”

約莫半柱香之後,薛痕就回來了。

行禮之後,他有些不解的問:“王妃這麼急著找屬下回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樓月卿不答,反問:“你對京中駐軍的情況可有了解?”

薛痕一愣,隨即頷首:“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其實就是很清楚。

“說說看!”

薛痕簡單概括道:“城外駐守著八萬駐軍,四個城門分別有兩萬人,都駐紮在城外不到十里的軍營中,守護著楚京的安寧,而四個城門和京中的治安是城防營在管,城防營人數有兩萬人,皇城的守軍是禁衛軍,共有三萬人,而御林軍是前幾代皇帝新增的殿前守衛,總數兩千,這些人只守在宮內,便是如今守著宣文殿的那些人!”

一般的城池自然沒有那麼多軍隊鎮守,可是楚京乃楚國帝都,自然不容馬虎,所以,整個楚京的駐軍人數總共加起來多達十幾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