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剛醒來,內力尚未恢復,只要開始恢復內力,他的傷勢就會好的快,如此,不用多久,他便可痊癒了。

穆軻沉沉一嘆,甚是無奈道:“這小子二十年的傷痛,算是到頭了!”

整整二十年啊,從四五歲的時候開始,到現在,整整二十年的折磨,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可他撐下來了,如今都結束了。

樓月卿一陣恍惚:“是啊,到頭了……”

從今以後,她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膽,不需要害怕失去他,不需要終日惶恐不安。

穆軻想起什麼,忽然擰著眉頭看著她問:“對了,小丫頭,那個姓景的小子與你……”是何關係?

這段時間他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只是沒機會問,且他整日窩在藥房中忙著,為容郅的身體著急,所以都沒問。

但是,心存疑惑是肯定的。

樓月卿想了想,也不瞞著穆軻:“他是……我哥哥!”

撒謊也沒用,畢竟她知道,穆軻看著不靠譜,實際上也是個精明的人,只是裝糊塗罷了。

穆軻並不驚訝,只是沉沉一嘆,呢喃道:“果然……”

景恆和樓月卿的樣貌都和景媃很像,他看到景恆的時候,就有疑惑。

而且,景恆能有那一身醫術,還有靈狐血煉製的藥,不用想都知道他是花家的人,那個家族的人獨居千璽島,一向不喜歡管閒事,自然不會隨便救人,如若景恆不是和樓月卿有關係,絕對不會出手救楚國攝政王,這段時日,景恆在府中對樓月卿的態度,也不太尋常,他自然是看出來了。

眸色漸深,穆軻意味深長的呢喃道:“難怪你舅舅和蕭家那小子找了他那麼多年都沒有訊息,原來是在花家……”

樓月卿聞言,眉梢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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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月卿淡淡的說:“因為你是樓家的女兒,所以你才能活到現在,看在母親的份上,我可以保你一生周全,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她轉眸定定的看著樓琦琦,又緩緩開口道:“從今以後,你要安分守己,如若再犯糊塗,我必不饒你!”

樓琦琦曾經意圖傷她性命,按照她一貫行事,是不會饒恕的,可是樓家對她恩重如山,寧國夫人待她視如己出寵愛有加,她不能不顧及樓家和寧國夫人而去處置樓琦琦,不能對樓家恩將仇報,所以,儘管樓琦琦所做之事觸及她的底線,她也不能直接處置,但是,下不為例!

樓琦琦雖然不太明白樓月卿的意思,但是也能明白一二,眸間劃過一抹羞愧,她微抿著唇,掀起裙襬緩緩跪下,低聲道:“多謝姐姐……不殺之恩!”

這一聲謝,真心實意。

樓月卿垂眸看著她,靜默片刻,微微俯身將她攙扶起來,看著她,淡淡的說:“記住,以後不管去了哪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忘記,身為樓家的女兒,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要再做錯事,否則,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樓琦琦聞言,眼眶一熱,眼中一片晶瑩,她咬了咬唇畔,哽聲道:“姐姐的話,我記住了!”

樓月卿嘆了一聲,輕聲道:“那便趕緊收拾東西,待會兒我派人送你回家!”

樓琦琦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回宮收拾東西去了。

樓月卿看著樓琦琦身影消失在宮廊盡頭,眸色漸深,抿唇沉思。

安排好一切後,樓月卿便直接出宮回府了。

回到王府的時候,容郅正在休息,一眾大臣都已經離開了,想來該處理的急事都處理妥當了。

容郅已經下令,此次參與反叛的官員將領,全部滿門抄家,根據其罪行的程度判刑,那些被俘獲的主將全部滿門抄斬,而被俘計程車兵並不知情,只是聽從主帥的命令,且法不責眾,所以容郅只派了他們去戍守邊關,至於那些在東林起義的二十多萬士兵,也一樣被分散派去各地戍守,不過,也不是真的無罪赦免,而是全部杖打三十大板,罰俸半年,全部戴罪之身,如若再犯錯,直接處死。

聽完薛痕的稟報,樓月卿沉思許久,才走進水閣。

容郅正躺在踏上休息,他傷勢還沒痊癒,這兩日卻還是帶傷處理政務,今日一早起來後就召見了一眾大臣商議政務,連著兩個時辰都沒休息,自然是累了。

樓月卿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門,走到床榻邊坐下,本是不想打擾他讓他休息一下的,然而,剛坐下,他就睜眼了。

見他睜開眸後就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她眨眨眼:“呃……我吵醒你了?”

他緩緩坐起來,擰了擰眉頭,坐好,目光溫和的看著她,淡笑:“我沒睡著!”

他只是覺得累了閉目養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