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樓月卿臨走時留了一手,所以,皇帝一直被軟禁在宣文殿,即便皇后生孩子,他也只是知情,卻沒有來看過皇后和孩子,只有薛妃時常來回奔走於宣文殿和合歡殿傳達訊息,而小皇子雖然人在合歡殿皇后身邊,卻也等於在她手裡,因為合歡殿內外,不管是守衛宮人,還是奶孃太醫,都是她的人。

她到合歡殿的時候,皇后正在午休。

她見皇后睡得沉,便沒有打擾,而是去了偏殿,小皇子就在偏殿。

孩子還有幾天就滿月了,加上這段時間乳母宮人都謹慎照顧,所以,濃眉大眼粉妝玉砌的,瞧著甚是可愛,長相和容闌不怎麼像,倒是和皇后像一些。

正因為如此,樓月卿看著順眼多了。

在偏殿待了好一會兒,聽說皇后醒了,她才往皇后的寢殿走去。

皇后這一胎生的不易,據說因為長期鬱結於心,胎位不穩,是難產,差點沒命,身子虧損得厲害,即便養了差不多一個月,也都難掩憔悴。

許是醒來時聽侍女說她來了,看到她時,皇后並不驚訝,只是,神色有些奇怪。

樓月卿不緊不慢的走到皇后榻前,微微福身。

“參見皇后!”

皇后看著她,蹙了蹙眉,淡聲道:“王妃的禮,本宮不敢承受!”

樓月卿對她的這個態度並不驚訝,只是淡淡一笑,隨後從善如流的站起。

上前兩步,沒有詢問皇后,她便直接坐在榻邊,端詳皇后片刻,她緩聲開口:“這段時間一直不在京中,所以不能來看看皇后,所以一回京就來看看,聽宮人說皇后難產,幸好母子平安,皇后娘娘受苦了!”

皇后冷笑:“攝政王妃今日進宮來到底想做什麼就直說,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

顯然,對於樓月卿的關懷和問候,她並不領受。

樓月卿一愣,一時間並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皇后。

皇后和以前不一樣了,看著她的眼神,充斥著怨懟和厭惡,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而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皇后的臉上,更不該對著她。

樓月卿從來不是一個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人,眸色一冷,嗤笑道:“看來皇后如今是在怪我?”

怪她什麼?

皇后咬了咬牙,別過頭去:“攝政王妃說笑了,本宮哪敢怪攝政王妃?”

樓月卿靜靜地看著皇后片刻,隨後,一語不發的站了起來,提步打算離開寢殿。

皇后見她要走,立刻叫住了她:“等等!”

樓月卿腳步一頓。

轉頭,目光清冷的看著她:“娘娘還有事?”

皇后一僵,方才的拒人千里頓時消失了,剩下只有懇求:“不管你想做什麼,請你放過我的孩子!”

樓月卿眉梢一挑,嘴角噙著一抹譏誚的笑意,淡淡的問:“皇后娘娘以為……臣妾想做什麼?”

皇后一愣,想了想,轉過頭去,低聲道:“……我不知道!”

她猜不透樓月卿如此大費周章的究竟想做什麼。

但是,樓月卿離京之前,派了大量御林軍將合歡殿乃至於整個皇宮都把守得水洩不通,如今合歡殿內外除了一個昭兒,都是樓月卿派來的人,不用想都知道她想要控制皇子,她這麼做,必有意圖!

至於意圖什麼,她猜不出來。

她不奢求她的兒子可以順利繼承帝位,但是,也絕對不允許她的兒子受到傷害。

樓月卿勾了勾唇,淡笑道:“皇后娘娘大可放心,臣妾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傷及皇子一根汗毛,不過……這隻建立在容郅性命無恙的基礎上,倘若容郅出任何事,我會做出什麼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