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可從未聽小姐彈過這首曲子。

元靜兒莞爾,“隨便彈的!”許是心情好,所以隨便一彈也能彈出這般動聽的曲子。

墨竹聞言,笑了笑道,“小姐琴技真好!”

元靜兒但笑不語。

她的琴棋書畫,其實都是母親教的,只是,為了學得這些技藝,不知道曾受了多少苦。

母親不是一個溫柔的母親,自然也不會是一個溫柔的師傅,所以,她做的不好,母親從不會鼓勵,有的,只有冷得讓人不想聽到的諷刺。

墨竹疑惑的問,“小姐是因為外面的流言才高興麼?”

想來最近沒什麼能讓人開心的事兒,而且昨夜元靜兒還一直沉著臉,除了今日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蜚語。

而今日小姐心情好得不得了,早上出門走了一圈後,回來後便面色愉悅,連下午被夫人冷言冷語的說了幾句都不見生氣。

元靜兒淡淡一笑,挑挑眉問道,“難道不值得高興麼?”

樓月卿被罵的越慘,她就越開心。

昨日在宮裡被她警告的事情,元靜兒歷歷在目,本來是很氣的,可是,聽到外面的那些議論聲,她就心情好了不少。

不過是個聲名狼藉的賤人,呵……

竟然敢警告她,該死!

墨竹笑了笑,道,“小姐心裡高興就好,想來如今那個卿顏郡主該是十分氣惱的吧!”

沒有一個女子可以忍受這樣的事情吧,人言可畏,有的時候,這些流言蜚語,是可以把一個人逼上絕路的。

元靜兒淡淡一笑,道,“你錯了,她不會在意!”

墨竹不解,“為何?”

元靜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怎麼知道?”

墨竹低著頭,沒敢吭聲。

元靜兒站了起來,悠悠道,“不過,她在不在意我不管,我只知道,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想要嫁給攝政王,可不容易!”

如今挑選攝政王王妃,其實跟給皇上挑選皇后一樣,畢竟攝政王掌管整個楚國,權同皇帝,他的王妃如果品性不好,文武百官和宗室皇親都不會同意,何況,攝政王還沒娶她就為了她不顧及朝政,若是娶了,豈不是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步?

一旦如此,楚國江山不保,那些人怎麼可能會答應?

雖說攝政王*,從沒有人敢反對過他的話,或者反對他的人都死了,可那又怎麼樣?難道他會為了一個女人把反對的人都殺了麼?

不,不會的,攝政王雖說性情狠戾,可是,執政多年一直都為國為民,雖說殺了不少人,可是卻都是為了楚國的江山,他不可能會為了一個樓月卿而濫殺無辜的。

墨竹挑挑眉,“所以,小姐的意思是……靜觀其變?”

元靜兒嗤聲道,“既然都有人收拾她了,我為何還要費心思?如今這其中被關在宗人府,太后恨毒了樓月卿,太后一向手段狠毒,她本就想要樓月卿的命,如今昭琦公主因為樓月卿而受了這樣的罪,她焉能容忍?不用多久,就會出手了!”

昨日皇后突然發招,挑撥離間樓琦琦和樓家的關係,用意如何,元靜兒自然是猜到了,而皇后這麼做,可不就是太后授意?

不過皇后可真是沒腦子,就這樣被太后當成了一把殺人的刀。

不過,那也是她自己蠢!

墨竹聞言,眉眼間閃爍著一絲興奮,道,“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反正不管元太后能不能除掉樓月卿,那都是太后的事情,不管是結果如何,小姐都沒有參與其中。

而作為太后馬前卒額皇后,不管她們計劃如何,成也好,敗也好,皇后都脫不了干係!

元靜兒嘴角微勾,咬牙道,“我倒要看看,這一次樓月卿的命有多硬!”

樓月卿第二天就出門了。

因為做的衣服遇到了點不懂的問題,所以,要去華雲坊詢問那裡的繡娘。

只是,剛出府沒多久,馬車行駛在街道上,許是馬車上有樓家的標誌,所以,兩邊街道都指著她的馬車議論紛紛,和昨日的流言一樣,都是在說她如何的品性惡劣,只是馬車周圍都跟著幾個身穿鎧甲的護衛,所以,沒有人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