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陽在東宥靠近海邊的地帶,可是冀州卻在東宥北邊,臨近北璃,離這裡有不下三百里的距離。

老城主信上還說,端木斕曦出了些事情,讓樓月卿看到飛鴿傳書即刻趕去。

樓月卿一得到訊息,一刻都不耽擱,連夜出發了。

到冀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樓月卿來過冀州不少次,這裡也有她名下的產業,老城主信上說的地方,就是冀州城外的一處別院。

然而他們到的時候,端木斕曦和老城主都不在,別院裡只有打掃的兩個丫頭和兩個老媽子,這些是長期在別院打掃的人,哪怕一年到頭都沒有人住,都會有人日日打掃。

據在別院裡打掃的丫頭交代,端木斕曦和老城主是兩天前才到這裡的,但是兩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好像都受了內傷,在這裡調養了兩日,在他們到之前一個時辰左右兩人又出去了,出去前老城主吩咐這裡的丫頭,如果樓月卿等人到了,讓樓月卿在這裡等著,他們很快就回來。

可是樓月卿本就擔心的要死,加上聽她們說端木斕曦還受傷了,老城主信上也說端木斕曦出了些事情,兩人這麼多天音信全無,現在又受了傷,這些日子一定出了什麼事情,她自然是不可能在這裡等著,問了端木斕曦和老城主的去向,她來不及多休息,就去找了。

小丫頭說,她們隱隱聽到端木斕曦和老城主說話時提到了菩提山,且他們之前離開時是往東北方向的菩提山去了,定然是去了那裡,樓月卿就往菩提山追去了。

菩提山很大,山連著山,到處都鬱鬱蔥蔥的,樓月卿只好和他們分開去找,樓月卿先找到了端木斕曦和老城主,不過,看到的是一個打鬥場面。

聽見竹林中傳來打鬥的罡風動靜,樓月卿就尋了進去,果然,遠遠地便看到不遠處的竹林間,兩抹身影正在交手,樓月卿一眼就認出來了,正在纏鬥在一起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老城主,另一個戴著面目,但是有些眼熟……

是了,那個戴面具的人,是景恆。

兩人大的十分激烈,特別是老城主,好像受了內傷,卻還是毫不留情的攻擊景恆,招招斃命,景恆似乎在退讓……

而在他們打鬥的地方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個人正靠著一棵竹子坐在那裡,那一頭白髮十分刺眼,那就是端木斕曦。

樓月卿見狀,臉色大變,忙跑了過去。

樓月卿跑到端木斕曦身邊,才發現,端木斕曦受了傷,臉色十分難看,白的幾乎和她的頭髮一個顏色,嘴角噙著一抹血跡,正閉著眼睛奄奄一息的樣子,呼吸十分淺弱。

樓月卿心底一沉,立刻蹲下扶著端木斕曦的身子,急聲問道:“師父,你怎麼了?”

端木斕曦還有意識,聽到樓月卿的聲音立刻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樓月卿,她有一些恍惚……

張了張嘴,只是,叫的不是樓月卿,而是:“師姐……”

聲音很輕,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樓月卿顫聲道:“師父,我是無憂,你到底怎麼了?是誰傷了你……”

端木斕曦愣了愣,然後嘴角扯了一下:“無憂,我……我沒事……咳咳……”

剛一開口,一口血就咳了出來,染紅了樓月卿的衣袖,端木斕曦靜靜地捂著心口,很艱難的喘氣,臉色愈發難看。

樓月卿一看就知道端木斕曦受了極重的內傷,樓月卿即刻抓著端木斕曦的手給她號脈,一號脈,她就臉色很難看,因為端木斕曦的內傷,真的很嚴重。

來不及多想,她正打算扳過端木斕曦的身子給她療傷,可是,端木斕曦卻反手抓住了樓月卿的手,看著那邊還在打的兩個人,咬著牙關吃力道:“,無憂,快阻止……快……”

老城主因為本身就負傷,景恆武功很高,哪裡打得過景恆,一開始景恆還只守不攻,無意與老城主交手,可是素昧平生,老城主招招斃命,他也不可能一直忍著,所以現在他發了狠,開始了攻擊,老城主抵擋的很吃力,可還是不肯罷休拼了命的想要取景恆的命。

現在老城主明顯落了下風,打得很吃力,甚至,已經快撐不住了,可是還是打得如火如荼,景恆卻未傷分毫,再打下去,老城主必然出事。

樓月卿看過去,眯了眯眼,眼底殺機四濺,咬牙問道:“師父,是景恆傷了你對不對?”

雖說是問,可是,這不是一目瞭然的麼?

端木斕曦一驚,自然是知道樓月卿想做什麼了,想要說什麼,可是,樓月卿已經轉頭看著她,伸手點了她的一個穴位,算是可以暫時穩住了端木斕曦的內傷,她沉聲開開口:“您等我一下!”

說著,把端木斕曦輕輕放在那裡靠著竹子,她站了起來,閃身過去。

果然,老城主撐不住了,被景恆一掌打在肩膀那裡,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重心,往這邊砸了過來,樓月卿快速接住老城主,這才沒有讓他直接砸到地上。

扶著不停地吐血的老城主,樓月卿心底一沉,忙給她也點了穴道,將他安置在地上,這才看向不遠處的景恆。

景恆依舊戴著面具,站在那裡,看著樓月卿,倒是似有些驚訝,不過,因為半邊臉戴著面具,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確實很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樓月卿。

樓月卿握了握拳,回頭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端木斕曦,再看著眼前一樣傷的不輕的老城主,她盯著景恆的眼神,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殺意。

這時,寧煊等人已經聽到動靜趕了過來,樓月卿看到他們,這才站了起來,一個閃身,迅速的朝景恆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