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以為有容郅撐腰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慎王腰桿挺得很直,不卑不亢的道:“皇上說笑了,臣不敢有此想法,臣只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慎王不敢說自己不怕死,沒有人不怕死,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則,忠君是一回事兒,但是,不代表皇帝說什麼他都唯命是從。

即便是容郅,如果有錯的地方,他也不會苟同,也幸好,容郅從沒有讓他失望過。

容闌的臉色愈發難看。

看著容闌眼底的陰鷙,樓月卿眯了眯眼,看來皇帝經過這段時間的各種打壓,是偽裝不下去了。

以前容闌人前人後都一副溫潤有禮的樣子,那是因為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觸怒他,可如今,他若是還能若無其事的話,要麼就是他本就性情溫厚,要麼就是他太深不可測。

明顯,容闌道行還不夠。

上前一步,福了福身,樓月卿笑吟吟的輕聲道:“臣妾有幾句話想和皇上說,不知道皇上可否移步?”

容闌轉眸落在樓月卿身上,靜靜地看著她,片刻,一語不發的王不遠處無人的地方走去。

樓月卿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給慎王,這才提步跟上去。

離大傢伙數丈有餘的距離時,容闌停下了腳步。

轉頭看著樓月卿,他問:“王妃想與朕說什麼?”

樓月卿勾了勾嘴角,緩緩開口:“臣妾只是想提醒皇上,皇上的身體還沒好,需要好好在宮裡靜養,不宜這般奔波勞神,更不宜費神太多!”

容闌看著樓月卿的眼神,多了一絲陰戾。

樓月卿這是在變相的警告他不要管元家的事情,或者說是在提醒他安分守己,他自然是聽得出來。

呵!

冷冷一笑,他略咬牙道:“看來容郅當真是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了!”

容郅和樓月卿當真不愧是夫妻,一個兩個的都這般毫無顧忌的威脅他,甚至將他帝王的尊嚴踐踏的毫無餘地!

他猶記得上次樓月卿被南宮翊擄走,容郅進宮見他,說的那句話。

樓月卿若是有任何意外,他會讓他也承受一樣的喪妻之痛!

容郅很瞭解他,即便他故作冷漠不再親近秦皇后,甚至表現的很冷漠,也還是知道他心中最在意的是什麼,他什麼都不在意了,可那個女人,是他這麼多年來都不曾放下的執念,為了她,他做了太多泯滅良心的事情,他不容許她有任何意外,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那是他唯一的血脈,他們母子倆於他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那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容郅知道他的這個弱點,所以,他籌謀了那麼久的事情,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而今日,樓月卿做著當初容郅做的事情—威脅他!

樓月卿言笑晏晏:“皇上說笑了,您莫不是忘了?臣妾一向無法無天的,這可不是王爺寵的!”

她一向大膽,無懼任何人,因為她有這個資本!

容闌一噎,看著樓月卿眯了眯眼,隨即笑了。

笑的意味不明:“難怪容郅對你這麼痴迷,也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