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這次內功反噬差點走火入魔,自然是沒那麼快好,兩日下來,雖然莫離和莫言燉了藥膳給他吃,他也都被樓月卿盯著吃完了,可是臉色還是不太好,所以,樓月卿定了規矩,他傷未好之前不許出府,大臣上表的奏摺都送來府中。

所以這兩日的摺子,都是她在看,一應政務,也是她在處理。

容郅雖不想她操這份心,可是拗不過她,便也隨著她去。

只是,並不許她費神太久。

冥夙進來稟報宮中皇帝的狀況,看到這一幕時,已經見怪不怪,這兩日王爺因為重傷未愈,被王妃勒令休養,王爺懼內,莫敢不從。

所以,他已經習慣了。

行了禮後,他揖手道:“啟稟王妃,據陳老太醫所述,皇上這兩日病情好轉,已經可以下榻!”

聞言,樓月卿挑挑眉,不過倒也不是很驚訝,嗯了一聲,淡淡的說:“知道了,下去吧!”

容闌會病情好轉,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容郅給容闌吃了什麼藥,可是容闌不會那麼快死是一定的。

冥夙領命退下。

冥夙下去後,樓月卿繼續拿起一本摺子粗略看了幾眼,蹙了蹙眉,拿起硃批就在摺子上面劃了幾筆,很認真的似在寫什麼。

絲毫沒有因為冥夙稟報的事情有任何異樣。

片刻,腳步聲傳來,她抬眸看去,穿著一身白色中衣的容郅已經走到桌案旁,手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水。

把水遞給她,他道:“一個時辰到了!”

樓月卿挑挑眉,那麼快?

是了,她不許他處理政務,他也規定她每日只能看一個時辰,過了時間就不許再看。

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他已經拿起批好的摺子開啟來看,看著她的批註和寫在摺子上面的政見,他一陣恍惚。

摺子上硃筆寫出來的字型與他以前寫的並無二致,如果不是他知道這是她寫的,他會以為那是他不曉得什麼時候夢遊寫的。

她只看了他寫的字,便可以寫出一樣的來,他看著都很難分辨,更別說那些大臣了。

而且,她對政務的見解也是一針見血,處理起來更是乾脆利落,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簡明扼要,絲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合上摺子,看著她挑挑眉笑道:“孤以前竟不知道,無憂竟對朝政如此有見地!”

處理朝政,可不像掌家看賬那麼簡單,一整個國家,管理起來很不容易,他初期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常常遇到棘手的事情無從下手,要考慮各種決策的影響,也要權衡利弊,考慮他的處理會不會對百姓有什麼影響,會不會影響朝局的穩定……

這些,都是要慢慢適應的。

而她,卻根本不需要適應的時間,才剛上手,批閱過的摺子他都看過,幾乎沒有什麼不妥,他可以肯定,以她的本事,讓她掌管朝政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樓月卿聞言,眉梢一挑,莞爾一笑:“耳濡目染,接觸多了,我就算是不想懂都不行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又不是那些只知道針織刺繡勾心鬥角的女人,她生長的環境和經歷,決定了她不會像那些深閨女子那樣什麼都不懂。

聞言,容郅挑挑眉,眉間帶著笑意:“這是何意?莫非無憂這是在提醒孤,以後莫要再讓你接觸這些?”

聞言,樓月卿翻了翻白眼:“少來,我懂這些可不是因為你!”

對這些事情,她一直都瞭如指掌。

“哦?”

樓月卿扯了扯嘴角,凝視著眼前的桌案,面含淡笑,幽幽道:“我從出生,就被父皇帶在身邊親自教養,三歲那年開始,父皇就時常帶我進入議政殿,讓我聽他和群臣商討朝政,處理政務時,也會讓我坐在一旁,有什麼事情都會與我講解,也會告訴我他為何要做那樣的決策,會有什麼影響,甚至有時會問我該如何做,那時候教導我功課的,是他的啟蒙恩師,也就是帝師爺爺,帝師爺爺教導我的,便是為君之道!”

容郅一愣,全然沒想到樓月卿會說這些,不過,這些他其實並不是很驚訝。

他知道的,蕭正霖以前有多寵愛她,蕭正霖溺愛幼女的事情,當年不只是在北璃炸開了鍋,其他幾國更是傳得沸沸揚揚,他也略有耳聞,據說蕭正霖不止將這個女兒養在自己住的乾元殿,還事事親躬照顧,早朝也帶著,還從不避諱的問她意見,寵愛至極。

她從小就天資聰穎,所以,之後那些事情發生以後,他還覺得奇怪,為何一個如此聰慧的人,會變化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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