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翊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些人的慢慢靠近,便立刻死死地抓著她的手臂,手上血紅的血液染透了她的衣裙,他咬著牙開口道:“快走……”

他不想她出事。

知道密道出口的人不多,所以,能夠在這裡蟄伏要殺他們的人,想想都知道是誰,他低估了那個人的城府,本以為是各有目的的聯手,可是想必那個人早有除去他們的心思,早早地派人蟄伏,就等著他帶著樓月卿出來就動手,殺了他,可以讓東宥再一次內亂,加強兩國矛盾,殺了她,可以阻止她和容郅的婚事,一箭雙鵰!

樓月卿看著周圍慢慢考過來的殺手,粗略一眼,怕是好幾十人,且看這架勢,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眉頭愈發緊擰,她平靜的看著南宮翊,淡淡的說:“走不了了!”

別說把南宮翊留下自己也逃不出去,她也不可能真的把南宮翊留在這裡,雖然對南宮翊以前的所有感激早已因為他他的所作所為化為灰燼了,但是他剛才救了她,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她一向恩怨分明,既有恩,便不會恩將仇報。

南宮翊聞言,面上更加痛苦。

他不該把她帶到這裡來,哪怕直接讓容郅找到她,也不至於到現在這一步,他愛她,想要把她帶走,可不代表想要她因他而死。

樓月卿警惕的看著四周慢慢靠近的黑衣人,那些人已經離她這裡不到三丈的距離,且個個都目含殺意,意圖很明顯,要殺他們兩個。

她眼眸微縮,略略凝神。

她現在這個樣子是逃不了的,瞧著這局勢,也不會等到有人來救她了,若是……那麼她和南宮翊都要死在這裡,她不能死,她費盡心思活到現在,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沒有嫁給容郅,又豈能讓自己死在這些人手裡,何況,她也不想南宮翊死,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些人都殺了!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收回目光,平靜的看著南宮翊自責痛苦的臉色,緩緩將他放下,淡淡的說:“你再忍一下!”

她不會讓南宮翊死,這是她報答他剛才捨命相救,但是,其他的,她就不管了。

南宮翊見她一臉平靜,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般,眼底有些堅定。

他不解,可也還是緊緊拉著她的手臂,吃力的道:“你想做什麼?不要亂來……”

他不曉得她想做什麼,可是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樓月卿面色平靜的看著他抓著她手腕的手,他手上的血跡染透了她的衣袖,異常刺眼,她蹙了蹙眉,撥開了他的手,不再理會他,而是緩緩站了起來。

眸色轉冷,看著周圍離她越來越近,已經將她圍得水洩不通的黑衣人,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動,收緊成拳,她忽然閉上了眼睛。

南宮翊很著急,可是他傷勢很重,失血過多,臉色白了,人也慢慢的虛弱了,目光擔憂的看著她,再側頭看著周圍靠近的殺手,他想開口說話讓她快走,可是卻看到她忽然閉上眼睛,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離她最近的那幾個黑衣人見她閉上眼,相視一眼,立刻就揚起手中的劍砍向她。

南宮翊立刻急聲開口:“月兒小……”

可是他剛出聲,最後一個字都還沒有說完,就一顆知心的看著她忽然睜開眼,手一動,快的看不清,便看到靠她最近的幾個黑衣人忽然被一道罡風掃了出去。

那些人立刻被甩出了幾丈遠,還波及了他們後面的黑衣人,痛呼聲不斷,好些人當場口吐鮮血,當即斃命。

罡風勁道很大,刮過周邊的樹幹,驚得棲息在樹上的鳥獸盡散,一陣哀嚎。

樓月卿此動作一出,震撼的不止是那些圍在周邊的殺手,還有地上的南宮翊。

她會武功……

樓月卿揮開那些意圖砍她的殺手後,立刻就有些不適的踉蹌兩步,擰著眉頭,忽然牙關也咬得死死的,似在忍著什麼。

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血脈在體內蔓延,且在慢慢的加重,她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