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了手下去查,可是根本沒有人查到蕭以恪的蹤跡,蕭以恪常年行走在外,最是擅長隱匿行蹤,加上這裡是楚國京都,所以即便他派出不少人,都找不到蕭以恪那天離開驛館後去了哪裡。

蕭允珂挑挑眉,隨即雙眉一蹙,淡淡的說:“二哥自然是有他的去處,大皇兄沒事問這個做什麼?難道又想派人殺他?”

蕭以懷臉色一沉,有些慌張的呵斥道:“蘭陵,你胡說些什麼?”

因為蕭以恪深受父皇偏愛,加上又有不少人的支援,是他最大的對手,他想要得到皇位,蕭以恪必然不能留,所以他這些年確實派人追蹤蕭以恪的蹤跡,讓他們找到後伺機對蕭以恪下殺手,也動過幾次手,可是都沒能得手,甚至還折損了不少心腹,可是這些事情他都是秘密進行,畢竟這事兒若是傳出去,父皇第一個不會饒他。

雖然同樣是兒子,可是他在父皇眼裡,跟蕭以恪是沒法相提並論的,若是父皇知道他派人刺殺蕭以恪,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他。

蕭允珂冷嗤一聲:“是不是胡說大皇兄心知肚明,何必與我裝傻充愣?”

蕭以懷面色有些僵硬,有些難堪,甚至是挫敗感,好像他不管做什麼,都被他們幾個看透,不管他做什麼,在他們眼中都是笑話,那種跳樑小醜一般的感覺,他很厭惡。

蕭允珂是真的厭惡蕭以懷,也極不想跟他說太多,便厭煩的揮揮手,淡淡的說:“行了,不說這些廢話,你若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出去,你若是閒得發慌,倒不如好好待在你院子裡,想想回國後該如何才能讓皇叔不把你剁了來的重要!”

她可是在為他擔心呢,畢竟蕭以懷這個兒子,在她皇叔眼裡是沒什麼地位的,犯一點錯都極有可能會被廢了,這次他敢幫助長樂跟元紹衍偷情,差點又把兩國邦交的大事搞砸了,皇叔怕是不會輕易消氣,要知道,若是皇叔想要殺了這個兒子,湯卉也保不住的!

蕭以懷臉色更難看了,陰狠的看著蕭允珂,氣得要死:“你蘭陵,你最好能保證日後”

日後如何,他沒說,直接甩袖走了!

蕭允珂冷冷一笑,蕭以懷這句話雖然沒說完,她卻知道他想說什麼,不過是想說,她最好能保證日後他得不到皇位,否則,他們一個都別想活!

這一點,誰不知道?就連她的皇叔也是心裡清楚得很,蕭以懷若是得到皇位,他一旦登基,景陽王府,平南王府,還有鎮國公府等等,他絕對不會放過,屆時酆都必然血流成河,璃國也必然會毀在蕭以懷手裡,所以,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皇叔都不會讓蕭以懷繼承皇位,蕭以懷是不可能得到這個皇位的!

而且,他是湯卉的兒子,這一點更是註定了他此生與皇位無緣!

只是,蕭以懷自己不知道,他生來就註定了不可能得到那個位置,自己一個人死命折騰,可不管他折騰出多大的動靜,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

所以,他想殺他們,是痴人說夢!

緩緩坐下,她百無聊賴的沉默了一下,隨即招來了隱在暗處的暗衛。

“二哥現在人在哪裡?”

暗衛亦是一臉迷茫的搖頭:“公主恕罪,瑾王殿下除了他的心腹之外,並不讓我們的人跟著,您也知道他一向蹤跡難尋,所以屬下也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聞言,蕭允珂蹙了蹙眉,陷入了沉思。

蕭以恪離開那日,說了過兩日便回來處理兩國之事,所以這兩日他們也不敢進宮,更不敢與楚國官員接觸談這件事情,就等蕭以恪回來處理,可是幾天過去了,他人不知道在哪裡

蕭以恪的性子她瞭解,若是在以前,有什麼事情需要他處理的,他都不會不管,可是這次,兩國之間的矛盾鬧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嚴重了,按理說他怎麼也不會再耽擱了,可是人卻一走兩日,能有什麼事情可以讓蕭以恪這般重視到不管國政的地步?

想了想,她看著暗衛淡淡的問:“楚宮裡什麼動靜?”

暗衛立刻稟報道:“回稟公主,今日早上在朝堂上十幾個官員聯名諫議讓楚國攝政王答應娶長樂公主,楚國攝政王震怒,處死了一個三品大員,態度很明確的拒絕了聯姻!”

聞言,蕭允珂略微驚訝,眼眸微眯:“殺雞儆猴?”

這兩日楚國朝中對這些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因為他們忽然沉默不發,加上長樂受傷,楚國朝中不少人都以為璃國會因此跟楚國交惡,加上有些人的有心利用,不少人都態度反轉希望容郅答應娶了長樂,可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莫非是那些人逼得容郅忍無可忍,他就殺人來嚇唬那些人?

暗衛想了想,解釋道:“似乎是那個官員言語之間對樓家那個郡主不敬,楚國攝政王因此震怒,命人將那個官員處死!”

蕭允珂愣了愣,隨即倒是笑了笑。

微微仰頭看著湛藍的天際,她淡淡一笑道:“這位楚國攝政王對那位樓家郡主倒是真心,寧願揹負罵名也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因為這樣的原因就處死一個三品大員,不是每一個當權者都敢去做的,畢竟揹負上罵名就摘不下來了。

人生在世,誰不在乎名聲?特別是身處這樣的高位,一點錯處便會記載史冊,要麼名留青史,要麼遺臭萬年,誰不在乎身後名?容郅這樣做,實則已經是不管後世如何說了,為了一個女人想什麼做什麼,倒也是難得。

在她所熟知的人裡面,也就皇叔最不屑旁人看法,可即便是這樣,那也是如今,若是以前他能如現在這樣不顧一切的護著自己所愛的人,不顧一切的對一個人好,如今也不會有這麼多遺憾了。

她倒是羨慕樓月卿,可以得到一個男人全部的情意和真心,被一個男人捧在手心。

那是她怎麼也求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