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聽到花姑姑這句話,花無心愣了一下,深深地看著她片刻,隨即挑挑眉,冷笑問道:“你以為你的命,我會在乎?”

花姑姑面色一白……

花無心回過頭去,凝視著湖面,淡聲道:“靈狐我是一定要帶回去的,至於你的命……你想如何便如何,我不在乎!”

花姑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顯然是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在她嘴裡說出來……

可是,驚訝只是一剎那,隨即,她垂眸苦笑……

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當年,她當著自己的面,將自己所愛的男人狠心殺害,當時她也是這般毫無感情的模樣……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看著花無心的背,眼眶微紅,卻忍著沒流下眼淚,她道:“你好狠!”

花無心聞言,眼角微縮,眉頭一蹙,卻什麼也沒說。

她的沉默,讓花姑姑心底倏然一陣刺痛,可是,還是淡淡道:“你可以不在乎,可我話也擺在這裡,你若是想把靈狐帶走,便殺了我!”

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花無心,花姑姑轉身離開。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何況,事已至此,哪怕是卑微的乞求,她也不會有所動容的。

花姑姑的身影消失在後園,走的雖十分乾脆,卻也看得出,她的無力和絕望。

花無心望著湖面,面色依舊平靜,只是疊於身前的手,微微發顫……

花姑姑走後,景恆走上亭子,站在花無心身後,揖了揖手:“師父!”

她回頭,看著他:“你都聽見了?”

景恆吭聲,卻也預設,他並未走遠,自然是聽得到。

微微一嘆,花無心面色染上一抹傷懷,淡聲道:“倘若不是因為當真別無他法,我也不會這般逼她,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妹妹,只可惜,這世間本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想要這樣逼迫,當初得知靈狐幼崽被盜的時候,她就派人來抓回去了,可是她還是忍了,可如今,她當真沒有選擇了。

錯過了這一次,那便再也沒有辦法了。

景恆沉默。

這一點,他也知道……

花無心看著景恆,淡淡道:“我這次來不會待太久,等拿到靈狐便回島,我知道你在找禹兒他孃親的下落,這事兒我不攔你,可是你也別在外面逗留太久,下個月底務必要回去!”

景恆沉默片刻,隨即頷首,淡淡的道:“師父放心,景恆知道了!”

下個月底他自然是要回去的,只是,在那之前,他還是想繼續尋找。

花無心頷首,沒有再多言,沉默片刻,還是提步走出了亭子,她接到景恆的飛鴿傳書,安排好島上的事情便趕了來,趕路多日今日才到,話說完了也該去休息休息了。

景恆目送花無心離開,才緩緩坐在石桌旁邊,望著方才下了一半的棋盤,沉吟片刻,隨即叫來覃川。

覃川走來,揖手:“少主!”

他想了想,隨即淡淡的問:“樓月卿現在如何?”

這段時日他想見樓月卿一次詢問端木雪凝的事情,可是,卻傳出樓月卿病了的傳言,樓家閉門謝客,且樓家周圍佈滿了攝政王府的暗衛,根本無法靠近,只能作罷。

覃川立刻道:“她病已經好了,今日還出門進宮了!”

聞言,景恆眸色微閃,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