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攝政王殿下剛才離開了!”

寧國夫人眉梢微挑,看著外面的天色,微微一嘆,又是一個半時辰……

也不知道這倆年輕人整日裡在上面膩歪個什麼,若不是知道樓月卿不會被欺負,容郅也是個沉穩的,她都擔心自家閨女還沒大婚她就當外祖母了……

真是……

嗯了一聲,便讓凝兒退了下去。

看著端木斕曦坐在那邊,正在拿著藥臼正在粉碎藥材,神態認真,不受任何干擾,她嘆了一下,走了過去,坐在端木斕曦前面。

“容郅走了?”她剛坐下,端木斕曦頭也不抬的開口問。

寧國夫人愣了愣,隨即微微頷首,“剛出去!”

剛下手中的藥臼,端木斕曦抬眸看著不遠處的軒窗外,看著攬月樓的方向,隨即收回目光,垂眸不語。

看著端木斕曦一臉沉思,寧國夫人輕聲問道,“這段時日他日日都來,你卻不予理會不曾再反對,可是同意了?”

是了,自從慶寧郡主去世下葬後,容郅就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然後就每日都來陪著樓月卿,一待就是一兩個時辰,對於這些,端木斕曦都知道,卻好似不知道一樣。

可是,又怎麼能不知道呢?

端木斕曦苦苦一笑,帶著無奈的嘆息低聲道,“樂瑤,我已經十二年不曾見過她這般開心了……”

是的,十二年!

自從那一年那場變故,她便喪失了所有的純真,整整十二年,她活的壓抑,如今,容郅的出現,讓她彷彿拾起了曾經丟失的所有,端木斕曦如何忍心?

如何忍心再次摧毀她?

她已經動了心,無法自拔,如果現在逼著她離開容郅,那就是徹底摧毀她,何忍?

那是她拼盡所有救回來的孩子,是她這麼多年視如親女般細心呵護教導的孩子,比起那些過往的恩怨,她更希望她的無憂能夠如她的名字般,一輩子無憂無慮的活下去,沒有什麼比她活著更重要……

如果這樣的企盼容郅能夠給她,那加以反對又有何意義?

寧國夫人挑挑眉,隨即垂下眼簾,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也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開心,可是,這段時間,她很開心。

緊抿著唇,某件一抹沉痛劃過,端木斕曦又道,“可是我怕,我做夢都害怕她走上和她母親一樣的不歸路……”

情之一字毀人不倦,千百年來,多少痴男怨女都是被情所折磨,她和容郅之間,橫跨著的,太多了……

有些東西,她生來就註定了要去揹負……

她一直都在害怕,怕樓月卿也走上那條路,恐懼著悲劇重演,所以,這麼多年都在叮囑樓月卿,不要動心,可是,終究還是擋不住……

她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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