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也對這些束縛女子的規則很是厭惡,可是,她都不敢輕易觸犯,可是樓月卿卻一直不曾在意過,她自回京後就如此,在楚京貴女中,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樓月卿笑意漸深,“元小姐……謬讚!”

別說別人,連寧國夫人有時候也對她如此不顧名聲的做法有些難以理解,只是從不曾多言,可是,他們都不懂,她對這些虛幻的東西,真的沒什麼感覺。

活著本就不易,何談其他?

元靜兒聞言,神色一怔,隨即含笑道,“郡主真性情,靜兒自愧不如,倒是羨慕得緊,日後若有機會,靜兒真想常與郡主走動,哪怕學不來郡主的這份豁達,也能多與郡主交心!”

看著元靜兒兩隻明媚的眸子中,字字皆發自肺腑一般真誠的樣子,樓月卿挑挑眉,隨即嘴角微勾,“好啊!”

就怕你不敢來呢!

元靜兒眉眼彎彎,看似極為高興。

這時,一聲帶著譏諷的話從兩人身後傳來,“表妹可要慎重交友,可別等一下死在別人手裡都不知道!”

聲音一出,樓月卿回頭一看,竟然是昭琦公主。

昭琦公主剛才被大長公主趕出來,卻還沒離開邙山別院,所以看到她,樓月卿不奇怪。

只是,對於這位公主不長記性的這點,她是很無語的。

昭琦公主緩緩走過來,身後跟著好些宮人,方才她離開慶寧郡主的屋子,自然不敢私自回京,也不敢去觸大長公主的黴頭,所以就在園子裡,沒想到會看到樓月卿和元靜兒。

她一來,樓月卿微微屈膝,“見過公主!”

元靜兒也屈膝行禮,“見過公主!”

兩人身後的幾個人也跟著福身。

昭琦公主緩緩走過來,看著兩個人,臉色不太好,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們。

沒叫她們平身。

看了一眼元靜兒,隨即看著低眉請安的樓月卿,冷冷一笑,“不是病了麼?本公主看這臉蛋,這氣色,比本公主還要好,如此看來,病是假,想要趁機勾引七皇兄才是真的吧,呵!”

方才因為她,被大長公主訓斥,昭琦公主怎麼可能不記恨?

大長公主是她的姑母,是長輩,她不敢輕易得罪,但是,樓月卿算什麼?

反正大長公主在東苑那邊和兩個舅母聊天,一時半會不會過來,她想做什麼,難道樓月卿還敢反擊?

她的話一出,元靜兒抬眸看著昭琦公主,首先開口,“公主,郡主是真的病了,您怕是……”

昭琦公主立刻呵斥道,“你給本公主閉嘴!”

元靜兒咬了咬唇,臉色不太好。

昭琦公主看著元靜兒,想起剛才元靜兒對樓月卿的態度,更是惱恨,道,“不過是個庶女,母后就算是喜歡你,你也是個狐狸精生的,本公主沒讓你說話,有你說話的份麼?”

她不喜歡元靜兒,是真的很厭惡,她從小和元歆兒一起長大,一直把元歆兒當做姐姐,可是元歆兒死了,元歆兒一直說最是厭惡家裡的庶妹,以前她一直知道舅舅最寵愛一個姨娘,寵愛這個姨娘生的賤種,只是元靜兒足不出戶,她從不曾接觸過,可是現在,元歆兒屍骨未寒,元靜兒就忽然冒出來,頂替了元歆兒的一切,她怎麼能不厭惡?

方才更是口口聲聲說想和樓月卿多走動,呵,賤人,虧母后這麼疼她,她竟然敢和樓月卿走那麼近,也不想想,母后被氣病是誰的功勞!

她話一出,元靜兒臉色煞白,顯然是昭琦公主的話,戳中了她的心口。

元靜兒很不喜歡別人提這個事,她是庶出沒錯,可從小父親對她的寵愛比嫡出的姐姐都要好,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郭氏出身好,父親想要娶的人是母親,她才應該是嫡出,可是,從小到大,元歆兒每次看到她,都譏諷她庶出低賤,雖然裝作毫不在意,每次都把元歆兒氣的顫抖,可是,怎麼可能不在意?

如今她已經是嫡女,可是被提及這個事兒,還是無法不在意。

母親一直讓她不要計較這些不重要的事情,可是,真的不重要麼?

咬了咬唇畔,她沒多說什麼。

是了,只有站在最高的位置,讓所有人只能仰望她,她才能滿足,所以,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看著元靜兒被自己說的無言以對,昭琦公主冷哼一聲,轉頭看著神色如常的樓月卿,咬了咬牙,道,“樓月卿,你可知道,本公主因為你,一而再再而三被訓斥,今日的恥辱,本公主若是不討回來,豈不是對不住我自己?”

第一次見面,她因為樓月卿,被容郅下令禁足,母后更是為了安撫寧國夫人,把自己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還把禁足時間加了兩個月,這一次,也是因為她,被一向本就不喜歡自己的大姑母疾言厲色的訓了一頓,還把自己趕出來,讓她更加惱火。

樓月卿聞言,淺淺一笑,抬眸看著昭琦公主,輕聲問道,“公主殿下想如何?”

昭琦公主咬牙道,“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