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地重複,少女最終還是忍受不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多次複述你挖掘友人墳墓的事情?你覺得我們對此很感興趣?!你覺得我還不清楚你是一個冷血的混蛋嗎?!!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你為什麼要讓我感到如此噁心!”

希爾維特在墓園大叫著,年輕的聲音斥責男人的冷漠,還有內心中的荒謬。

和自己想得不一樣,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雷爾夫……迴歸了平靜。

“那是因為,某個不諳世事的貴族小丫頭,好像還有著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雷爾夫眼神如刀光,瞪視著剛才因為大叫面色通紅的希爾維特。

“你是徳貢里斯的領導者,領導者管理領地,靠的可不是童話。你今後會面臨選擇,當你遭遇到和我一樣,需要在友人的安寧和家人的安危之間作出選擇時,你必須冷漠。”

“我會拯救徳貢里斯,依靠的是我的友人巴金的犧牲。正是我的噁心的決定,造就了徳貢里斯的未來。”

“你最好記住這一點,丫頭,總會有一個惡人。”

解釋得通了。

這就是雷爾夫的目的,將自己內心的天真粉碎,用一種自我詆譭的方式。

希爾維特品味著此時的內心,那種糟糕的感覺。

“我很抱歉……”帶著失落的哭腔,希爾維特擠出了幾個字。

自己在這個男人眼裡一定有著特殊的位置,所以他才會有這種方法提醒自己,一種能讓人產生夾雜著尊敬和埋怨的古怪感激的方法。

“這是不對的。”一個冰冷的聲音,出現在三人身後。

黑色大衣邊角破損,蒼白的亂髮像是一頂大帽子蓋住了他的臉的全部,黑色制服將壯實的軀體包裹的嚴嚴實實,一柄巨大鐵鍬被雙手握持,泥土的碎屑還停留在邊緣之上。

守墓人,露出了一隻邪惡的獨眼。

“人類的邪惡起源於爭執,這是個體差異的本能。你不應該屈服。”守墓人伸出手指,指著雷爾夫,看著希爾維特。“你心底其實並不認可他的想法,好好問問你自己,你其實很憤怒,你的腦海中存在著一種被駁斥的狂躁。”

“真正解決分歧的方法,你應該和他廝殺,剩下的人才能講述自己的真理。”

守墓人看上去陷入了某種狀態,一直在重複自己剷除異己的血腥做法。

這時希爾維特已經跑到了雷爾夫身後,讓兩個男人面對面。

雷爾夫臉色冰冷。

守墓人臉色冰冷。

龍火和鐵鍬被抬起,雷爾夫露出一個陰森的微笑。

“我討厭在教育後輩的時候,有雜碎打擾我。”

“呵呵,那就按照你的方法來。”

“我會幹掉你,讓你的垃圾言論和你的噁心軀體一起入土,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