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建議,畢竟您之後還要給那些真正高貴的人賜福,我很擔心您的身體健康。”

“賜福?什麼東西?”

“是多佛主教和特雷西公爵大人達成的協議,可能他還沒有通知您。在之後的慶典中,您會在廣場中對包括特雷西公爵在內十名高貴人士傳播聖光的福音,這是好事,拉法爾大人,你在散播主的光輝。”

“多佛主教,和你的主人,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下,決定了我的工作?”

管家感覺到有鋼刀插在了自己的背上,他的身軀在威壓下顫抖。那個站在一旁的聖騎士,被稱為弗雷的男人,他沉默著,周圍的空間在不規則的扭曲,發出細微的嘶嘶聲,從他弗雷德身邊,裂紋正在擴張。那個如同燃燒的頭盔瞪視著管家,就像地獄的惡鬼睜開了眼睛。

拉法爾的聲音如同救贖一般響起。

“弗雷,我的地板要壞了。”

“您的意志,我的領袖。”這句話就像一個開關,讓那些不可見的危險意象重新隱藏進虛假裡,只有管家背上的細汗在提醒他,自己一貫的言語和頭腦武器,並不管用。

管家顫抖著,繼續自己的使命,“拉法爾大人,這些事公爵和主教大人安排好的,我也只是一個傳聲筒而已。”

拉法爾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也沒必要讓多佛主教難堪,同是聖光的尋道者,彼此扶持也是我該做的。”

“你答應了?!偉大慈悲的拉法爾大人!”

拉法爾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答應了……讓弗雷代替我給他們去開光。弗雷,到時候用花樣多一點,讓那些‘高貴’的人感覺物有所值。”

管家尖叫著,痛斥拉法爾的安排,他的聲音歇斯底里。

“不!你不能這麼做!這是多佛主教的安排!你不能辜負那些大人!”

拉法爾看著跳腳的有些瘋癲的管家。

“你說的對,我改變主意了。”

“弗雷!我們一個月前招募的那個新手十字軍叫什麼,那個紅頭髮的小子!”

“內爾森·卡諾,大人。”

“讓內爾森穿著你的鎧甲去給那些貴人做做樣子,賜福這東西,那些浮誇的表象沒什麼用,心誠則靈,祝福他們的高貴!”

聽著拉法爾更加糟糕的安排,管家聯想到之後自己可能經歷的遭遇,他已經陷入了瘋狂。他拼命從口袋裡掏出一沓沓鑲著金線的贖罪券,展示給拉法爾看。

“你不能這麼對我們!我們為聖光付出了很多財富!很多很多!你能隨手祝福那些賤民,為什麼不能給我們賜福!”

管家的手中突然感受到了刺疼,他驚訝地鬆開了手,那些贖罪券落在了地上,全都燃燒了起來。“這些是我們花大價錢贖買原罪的,你不能無理由地摧毀它們,這不符合規定。”

“不,這符合規定。”拉法爾重新倚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弗雷,冒犯十字軍領袖的懲罰是什麼?”

“火刑,大人。”

拉法爾攤開了雙手,“你看,你的金錢發揮了作用。我原諒你了,你沒有被燒死,多虧了這些贖罪券。現在,請離開,除了醜陋,一無是處的先生。弗雷,送客。”

嘭!一隻管家眼中急速放大的鐵手套親吻著他的臉,帶著他離開了門的束縛。

拉法爾揚了揚眉毛。

“動靜太大了。”

“我控制了力道,除了他的臉腫的和河豚一樣,不會有任何危險。”

“帶他去治療,弗雷,聖光是仁慈的。”

“讚美聖光,我可以去找我們的新兵蛋子練習聖光治療嗎?”

“這種簡單的事情,你自己可以做決定。”

“您的意志。”弗雷走出了拉法爾的房間。

拉法爾還能聽到弗雷和修女的談話。

“弗雷大人,這位先生……怎麼了?”

“沒什麼,他不小心被拉法爾冕下的花瓶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