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幽靈?

大概是萊爾看到的最後一個怪異。

那雙朦朧的手捧住了萊爾的面。

咔吧。

並不是扭斷脊柱的聲音。

只是萊爾的臉頰開始凍結了,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凍死的時候。

她展現了她的“吻”。

痛苦,伴隨著恐懼,被嚴寒麻痺的神經開始活躍,他們拼命向大腦傳遞痛覺,超越恐懼的痛楚彷彿要塞爆萊爾的大腦。

為什麼我還保持清醒?萊爾想一暈了事,甚至死亡對於此刻來說都是一種幸福。

他的思想開始恍惚,但痛苦依舊清晰,那是一種即為怪異的感觸,彷彿身體同時懵懂而又清醒著。

萊爾看到了一個閃著光點的虛影從自己身上出現,那是自己的一部分,那是,靈魂?

攝魂怪?

萊爾能感觸到白光開始靠近她,靠近那個“吻”。

如果是旁觀者,也許會是一出人鬼情未了一般的香豔景象。

但實際要遭受的,是刺骨的嚴寒,鑽心的疼痛和衰老凋零一般的恍惚,而且三者同時進行。

這就是全部了嗎?萊爾如是想到,憤怒或者不甘的情緒因為神經的恍惚無法產生,萊爾甚至破天荒地產生了安詳的情緒。

結束了。

口袋裡的暗藍蠟封融成了液體,猶如活物一般順著萊爾的肢體,爬上他的面頰,一條暗藍色小蛇看著面前的幽靈,盤踞在萊爾臉上,吐著蛇信。

“等你。”

萊爾摔倒在地上,她像雲霧一般消散,寒霜融解,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只有停留在肢體裡的幻痛證明自己遭受的苦難。

一刻鐘後,萊爾跪坐在草地上,也不在乎沾在身上的草屑,從口袋中掏出信封。

那個蠟封已經不見蹤影。

這表示自己透過了嗎?

萊爾感覺一陣輕鬆。

他想放棄了,因為不確定,前路還有什麼。

他最後沒有放棄,遭受了這種折磨,什麼都沒得到,他不甘心。

搖晃的站起身,眯著眼深呼吸,半夜的空氣順著鳥嘴面具,夾著藥香進入鼻孔。

“天氣不錯,空氣也非常清新。”

一個人在大墓地自言自語。

萊爾伸了伸懶腰,感覺神清氣爽,墓碑也不那麼滲人了,環境也沒那麼死寂了。

邁著輕快的步伐,面具下一臉被玩壞的樣子,萊爾向著墓地深處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