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顏宓野心勃勃也好,說顏宓好高騖遠,不求實際,眼高手低也罷。總而言之,做人總要有夢想,並且不懈的朝著夢想努力。

對顏宓的夢想,宋安然肯定是支援的。

要實現顏宓的夢想,首先就是不能讓元康帝打壓四大國公府,不能讓皇權蠶食兵權。所以保住吳國公府很有必要。

可是轉念一想,容玉此人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容玉做人亦正亦邪,天生反骨。對他的行為,沒辦法用常理推斷。反正任何瘋狂大膽的事情他都敢做。

想當初永和帝這位殺伐決斷的帝王還活著的時候,容玉就敢同白蓮教勾結,暗算永和帝,這世上還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嗎?估計讓他親自去刺殺皇帝,他都敢做。

宋安然的擔心,顏宓全都瞭解。顏宓對宋安然說道:“陛下現在沒有剪除四大國公府羽翼的打算,不代表將來沒有。說不定等到明年就會大動作。”

宋安然神色黯然。如果明年開始元康帝有大動作,那幾個國公府的處境肯定都不太好。

當然同樣是國公府,也是有差別的。

比如鎮國公府,因為鎮國公戴綠帽子的緣故,或多或少都影響到他在帝王心中的印象,也讓鎮國公早早喪失了鬥志。鎮國公府握著的兵權在四大國公府中最少。

定國公府是外戚,他們離皇權最近,也最得皇室信任。京城三大營,定國公府一脈就掌握了東西兩大營。

吳國公在西北經營了一二十年,可以說西北那邊的將領,十有*都是他提拔起來的。吳國公府的根基在西北,西北那邊的邊軍同地方駐軍,都算是吳國公府的勢力範圍。

同時,吳國公府還在經營東北和西南。

最後是晉國公府,也就是顏家。

晉國公府隱約是四大國公府中手握實權最多的一家。

京城北大營就掌握在國公爺手上。

同時國公府十幾二十年前,就開始在西南東南,還有男方地區佈局,安插了很多心腹將領在南邊。同時,東北也算是晉國公府的勢力輻射範圍,只是影響力比不上鎮北侯這位地頭蛇。

元康帝要對四大國公府動手,原本鎮國公府是最好下手的物件。不過現在容玉跳了出來,吳國公府瞬間躍過鎮國公府,成為了靶子。

宋安然揉揉眉心,問道:“你說我們要是幫了容玉,容玉會不會改天就起兵造反?”

顏宓嘴角微翹,輕蔑一笑,說道:“容玉肯定有造反的心,但是肯定沒有造反的勢力。去年朝廷才打贏了勝仗。他這個時候造反,純粹是自尋死路。沒看到今年容玉都安分了許多。他也知道如今朝廷在民間威望正隆,他想煽動人心都辦不到。”

宋安然點點頭,“那十年後容玉會如何?”

要是救了容玉,容玉十有*會詐死逃走。十年後,說不定容玉已經羽翼豐滿。屆時容玉要是造反,就會成為大周的毒瘤。

顏宓卻擲地有聲地說道:“十年後,容玉若是造反,我會親自領兵平叛。他一日不死,平叛一日不休。”

宋安然一臉愕然地看著顏宓,因為宋安然聽懂了顏宓的言下之意。顏宓打算養寇自重。容玉就是他親自放走的‘寇’。

沒想到顏宓對容玉還是這樣的用法。有了容玉這個‘寇’,元康帝在剪除四大國公府的兵權之前,就得好好想一想,權衡一下利弊。屆時四大國公府的勢力不僅不會被削弱,還會藉機暗中壯大。

宋安然盯著顏宓,問了一句:“你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就這麼會算計啊。

宋安然光想到救下容玉的利弊,卻沒想到還能利用逃脫一命的容玉。

顏宓輕聲一笑,說道:“你說這個辦法好不好?”

宋安然笑了笑,“自然是極好的。就怕容玉得知你的打算之後,不會配合你。”

顏宓眼睛微微眯起,帶著不容反駁的霸氣,說道:“屆時,我不會給他選擇的餘地。要麼死,要麼配合我。”

宋安然揉揉眉心,說道:“萬一他勢力坐大,你遏制不住怎麼辦?萬一他造反成了氣候又該如何是好?”

“我給他十年時間積蓄力量。同時我也不會原地踏步。十年後我們決一勝負,他不會是我的對手。”

宋安然星星眼看著顏宓,顏宓就是這麼牛逼哄哄。

宋安然笑著問顏宓,“你就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

顏宓輕聲一笑,“你信我嗎?”

宋安然連連點頭,她無條件的信任顏宓。、

顏宓擲地有聲地說道:“既然信我,那就等著看我如何打敗容玉。”

話音一落,顏宓重重地吻上宋安然的嘴唇。兩個人一番纏綿,總算在最後關頭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