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瞪大了眼睛,看著顏宓。突然身體前傾,死死的抱住顏宓。

宋安然可憐兮兮地說道:“我有點捨不得你走。”

顏宓輕撫宋安然的背脊,“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宋安然卻頻頻搖頭,“你這一去,至少大半年。沒你在身邊,日子一定很難過。你去了江南,一定要經常給我寫信,讓我知道你在那邊好不好?”

“好,我會經常給你寫信。”顏宓答應下來。

宋安然又繼續說道:“你要想我。”

“我肯定想你。”

“那好吧,你可以走了。”宋安然放開顏宓,乾脆利落的躺回了被窩。

顏宓哭笑不得,宋安然這反應也是絕了。

顏宓輕撫宋安然的臉頰,又俯身親吻她的嘴角,“我走了,你安心睡覺。”

宋安然‘嗯’了一聲,沒說話。雙眼水汪汪的,感覺快要哭出來了。

顏宓心疼,卻沒有多做停留。他擔心自己繼續留下來,只會讓宋安然更傷心。

顏宓重重一嘆,又深吸一口氣,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離去。

宋安然咬著棉被,呆呆地看著顏宓離去。很快,就看不到顏宓的身影了。只聽見院子裡傳來說話聲,幾個小廝都已經等候在外面了。

宋安然豎起耳朵,留心著外面的動靜。

說話聲,腳步走動聲,聽著很情緒,又很模糊。漸漸的,聲音遠去,院子裡也安靜了下來。

宋安然睜大了雙眼,盯著頭頂。兩行清淚從眼角滾落下來,浸溼了鬢邊的碎髮。

這一分別,就是大半年。宋安然真的不知道這麼長的日子,她該怎麼熬過去。她和顏宓成親一年,從來沒有分開過。

頭一次分開,還不到半個時辰,宋安然就開始想念顏宓。

宋安然擦擦眼角,討厭,討厭。為什麼會這麼多愁善感。沒嫁給顏宓之前,她不一樣過來了。

宋安然像是賭氣一樣,翻了個身,矇頭繼續睡覺。

這個回籠覺,宋安然睡得很辛苦。全程都在做夢,全是光怪陸離的夢。

等宋安然醒來後,她已經不記得夢裡面的內容,只知道自己這一覺是白睡了。頭暈沉沉的,比沒睡回籠覺之前還難受。

丫鬟們進來伺候洗漱穿衣。然後去到餐廳用早飯。剛吃了兩口,宋安然就忍不住嘔吐起來。而且這一次,嘔吐得特別嚴重,吐到最後全是清水,宋安然感覺自己再吐下去一定會死掉。

“這是怎麼了?難道霍大夫的藥又不管用了嗎?”

丫鬟們著急。煎藥的煎藥,端水的端水。

宋安然就端著個盆,不停的嘔吐。臉色煞白煞白的,真正是面無人色,天昏地暗。

喜春拿來藥丸,喂宋安然吃。

宋安然卻擺手拒絕,說道:“霍大夫說過,這個藥丸,最多兩天吃一次。我前天下午才吃過一粒。到現在還不到兩天時間,我不能吃。”

喜春急的跺腳,“姑娘吐得這麼厲害,不吃藥怎麼行啊。”

“我喝湯藥,嘔……”

一句話沒說完,宋安然又開始吐了。

喜春急的不行,想讓白一去請霍大夫。

宋安然一邊吐,一邊擺手,不讓白一去請霍大夫。宋安然心裡頭清楚,她之所以會吐得這麼嚴重,全是心理原因,而不是身體原因。

顏宓一走,她心裡難過,情緒低沉,自然而然就反應在身體上。嘔吐就是最強烈的反應。

喜冬煎好了藥,宋安然忍著嘔吐的*,強迫自己將藥灌進嘴巴里。那苦苦的味道,澀澀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湯藥剛進肚子裡,宋安然就想吐出來。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說什麼也不能吐。就這麼和嘔吐的*戰鬥,總算將所有湯藥吞服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