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為陛下而死,又因為前廢太子而生。在她眼裡,陛下搶了前廢太子的皇位,還害死了前廢太子。所以陛下就是她的仇人。

這人雖是漢人,可是自幼在苗疆長大。對苗疆的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八皇子的死,惠妃娘娘的死,包括陛下體內的蠱,全是她所為。

她就是隱藏在宮內攪風攪雨的神秘人。也是這個世上最仇恨陛下的人。”

“你,你……你沒死?”元康帝盯著蘇嬤嬤,當聽到宋安然介紹她姓蘇的時候,元康帝腦中火花乍現,一個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宋安然示意白一。白一點點頭,走上前,合上了蘇嬤嬤的下巴。

蘇嬤嬤終於能夠說話了。

蘇嬤嬤不在乎宋安然,此時此刻,她眼中只有元康帝。這麼多年,她終於再一次見到了元康帝。

蘇嬤嬤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極為癲狂又扭曲。

蘇嬤嬤大笑說道:“蕭塹,你也會有今日。你搶了太子殿下的皇位,還害死了太子殿下,你今天就是報應。”

元康帝怒了,“閉嘴,閉嘴。你這個老虔婆,當年朕怎麼就沒弄死你。留下你這個禍害,你……”

“哈哈……”蘇嬤嬤瘋狂大笑,“蕭塹,等死的滋味好受嗎?我要你活活的痛死,我要你十倍百倍的償還太子殿下。這麼多年,我苦心鑽營,終於成功養出這對子母蠱。

我曾在佛前發誓,我願受蛇蟲吞噬之苦,只要能夠讓你去死。到了今天,我的願望終於快要達成了。哈哈……蕭塹,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唔……”

元康帝提腳狠狠地踩在蘇嬤嬤的頭上。

元康帝臉上呈現出詭異的潮紅色,他聲音如刀,冷冰冰地說道:“是母后救了你,也是母后提拔了你,你竟然敢背叛母后,還敢用這種惡毒的手段對付朕。

你這個賤人,毒婦,朕不會饒了你。朕會將苗疆人殺光,朕會請人做法讓你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啊……啊……”

蘇嬤嬤張大了嘴巴,艱難的發出聲音。

元康帝腳下越來越用力,他要殺死這個毒婦。元康帝悔恨,恨自己當年不夠果斷,沒有當場要了這個女人的性命。他恨,沒有將前廢太子的餘黨連根拔起。

元康帝無比的後悔,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他會在敵人還沒成長起來的時候,就將敵人給消滅掉。

白一突然推開元康帝。元康帝連連後退,一直靠到牆上,才止住了後退。

白一面無表情地說道:“她死了,陛下也活不成。她的性命,就等於是陛下的性命。”

宋安然揮揮手,白一當即卸掉蘇嬤嬤的下巴,然後提著蘇嬤嬤離開大殿。

宋安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元康帝坐下說話。以元康帝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宜長久站著。

元康帝一步一步向前,走到書桌前面,雙手支撐著桌面。

元康帝雙目死死地盯著宋安然,“朕的性命和那個毒婦休慼相關,宋安然,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認為朕活該?”

宋安然挑眉,“陛下的確活該。陛下當年種下什麼因,現在結什麼果。陛下沒資格怨恨別人,更沒資格來怨恨我。這一切,同我無關。我只是幸運的掌握了蘇嬤嬤的性命。”

“你掌握了那個毒婦的性命,也就等於掌握了朕的性命,難怪你有恃無恐。”元康帝冷笑。

宋安然說道:“陛下是在同我抱怨嗎?陛下,你視是不是認定顏宓是亂臣賊子,認定顏宓想要造反?”

元康帝嘲諷一笑,反問宋安然:“難道不是嗎?朕從來沒有看錯人。早些年朕就看出顏家父子有反志。對於這樣的人,朕有千百個理由剷除他們。”

宋安然點點頭,“陛下說的沒錯,站在陛下的立場,陛下的確有千百個理由剷除晉國公府。”

元康帝哼了一聲,狐疑地盯著宋安然。宋安然又在玩什麼花樣?

宋安然並不想玩花樣,她只是想開誠佈公的同元康帝談一談,然後迫使元康帝答應她的條件。

宋安然說道:“如果我沒有嫁給顏宓,顏宓現在可能已經反了。但是因為我嫁給了顏宓,所以顏宓到現在還沒反。”

元康帝盯著宋安然,等著宋安然的下文。

宋安然冷靜地說道:“顏宓這個人討厭循規蹈矩,厭惡各種束縛,對官場陋習尤其反感。而且他這個人天生反骨,只要給他機會,他就敢造反。陛下可知道,為什麼到了現在,顏宓還沒有動靜?”

“為什麼?”元康帝的確很好奇顏宓為什麼沒動靜。

宋安然指著自己,說道:“因為我。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顏宓手上,這的確是顏宓不敢輕易造反的一個原因。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在於我。

我和顏宓成親十多年,在我的影響下,顏宓對天下蒼生多了一份責任感,對生命對了一份仁慈。就是因為有了責任感,所以顏宓不想輕易開啟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