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搖頭:“當然不是。我家垚哥兒很棒。”

“可是……”垚哥兒剛說了一個可是,後面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垚哥兒站起來,有氣無力地說道:“孃親,兒子和妹妹一起去書房溫習功課。明兒一早,先生要考察功課。”

宋安然遲疑了一下,最後重重點頭,“好!孃親陪著你們。”

宋安然陪著兩個孩子在書房唸書。兩個孩子都花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來溫習功課,感覺掌握得差不多了,這才上床睡覺。

兩個孩子今天都累壞了,剛躺上床就睡著了。

等孩子睡著後,宋安然將喜秋長順叫到書房問話。

宋安然直接問道:“和我說說,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

喜秋率先說道:“啟稟夫人,姑娘其實還好。姑娘聰明,長得又玉雪可愛,那些皇孫縣主看起來都很喜歡姑娘。只是姑娘年齡太小,先生講授的內容又太深,姑娘學起來有點吃力。”

宋安然又朝長順看去。

長順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在課堂上稍微走了走神,被後面的人發現,然後告訴了先生。先生就命公子站到門口清醒。門口的人來來往往的,大家都看到公子被罰站,難免有幾個人不開眼偷偷譏笑公子。公子受了委屈,心裡頭難受。”

宋安然盯著長順,問道:“那些皇孫和伴讀,有沒有嘲笑垚哥兒?”

長順猶豫了一下。喜秋踢了長順一腳,提醒長順在夫人面前,有一說一,不得有任何隱瞞。否則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長順回過神來,趕緊對宋安然說道:“啟稟夫人,課時結束後,的確有皇孫還有伴讀譏笑公子。公子很委屈。姑娘要替公子出頭,被公子給攔住了。”

宋安然哼了一聲,盯著喜秋。

喜秋面色鎮定地說道:“陳留侯家的姑娘也是伴讀。那個小姑娘有些嘴碎,當著姑娘的面譏笑公子。姑娘很氣憤,想衝過去打人。幸好公子及時攔住了。”

宋安然嗯了一聲,表情看不出息怒。

宋安然沉默了片刻,問道:“有哪些人嘲笑垚哥兒?平郡王家的小子沒有維護垚哥兒?”

長順遲疑了一下,說道:“啟稟夫人,大部分人都有嘲笑公子。平郡王家的殿下倒是沒有嘲笑公子。不過平郡王家的殿下對公子很不滿,還曾出言說公子丟了他的臉。”

宋安然哼了一聲,顯然已經氣狠了。她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孩子,竟然被人如此譏諷嘲笑,甚至還敢嫌棄垚哥兒丟人,真是豈有此理。

宋安然握緊拳頭,心裡頭叮囑自己不能急,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急。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對兩人吩咐道:“好好照顧姑娘公子。每天如實彙報宮裡面的情況,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遵命。”

“退下吧。”

長順退了出去。喜秋還留在宋安然身邊伺候。

宋安然神色平靜地說道:“我就知道兩個孩子適應不了宮裡的環境。”

“奴婢知道夫人心疼垚哥兒和箏丫頭。可是事已至此,夫人還是要放寬心。或許過段時間,公子和姑娘就能適應伴讀生活。”

宋安然搖頭,“我的孩子我清楚。就算他們真的適應了宮裡的生活,也是以扼殺天性作為代價。喜秋,我從來沒見過箏丫頭像今天這樣像是失了魂魄一樣,整個人沒有一點活力。如果箏丫頭以後每天都是這樣,我情願她永遠都不能適應宮裡面的生活。”

喜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尷尬地站在旁邊。

宋安然揮揮手,示意喜秋下去休息。喜秋跟在箏丫頭身邊一天,也很累了。明天還要早起,現在就該上床休息。

喜秋退下。宋安然還坐在書房內沉思。

無論宋安然多不願意,箏丫頭和垚哥兒還是要每天進宮做伴讀。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氣也慢慢熱了起來。

垚哥兒的伴讀生活,過得苦不堪言。不過垚哥兒一直忍著,沒有在宋安然面前叫過一次苦。

箏丫頭年紀小,先生對她沒有多少要求,因此箏丫頭的伴讀生活相對而言要輕鬆一些。不過箏丫頭依舊不喜歡伴讀生活。儘管縣主對箏丫頭還不錯。

時間過了端午,天氣越發炎熱。

過去這麼長時間,宋安然一直沒找到機會幫兩個孩子推掉伴讀生活,心中有些焦躁難安。

宋安然越是焦躁,脾氣越發不好。

宋安然脾氣不好的時候就想搞事。以前找不到物件,如今宮裡面那群人整天拉仇恨,宋安然不愁找不到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