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陽哥兒嚴肅的面容實在是蹦不下去了,然後陽哥兒也跟著笑了起來。

陽哥兒放下書,對垚哥兒說道:“弟弟,我帶你出去玩。”

“好。我喜歡和哥哥一起玩。”

兩個孩子頓時像一陣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宋安然扶額,誰說垚哥兒沒有喜歡的東西。宋安然突然發現,垚哥兒最喜歡的就是哥哥陽哥兒。

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垚哥兒做什麼都開開心心,都充滿了興趣。

宋安然捏著自己的下巴,做深思狀。

垚哥兒只喜歡陽哥兒,這可怎麼辦了。兩兄弟不可能永遠在一起,陽哥兒的功課進度非常快,再過一年以陽哥兒的水平都可以去南山書院讀書。

不過宋安然懷疑,書院會不會收陽哥兒這麼小的學生。

陽哥兒的學習進度如此快,垚哥兒和陽哥兒一起讀書習武的時間不會太多。

等陽哥兒離開,垚哥兒豈不是要徹底厭學?

宋安然決定,等顏宓回來後,她要和顏宓好好討論一下有關垚哥兒的教育問題。

顏宓還沒歸來,朝堂上已經開演一出出的大戲。

元康帝數次在早朝上,拿幾個皇子開刀。當著文武大臣的面,說皇子們不孝,愚蠢,性藏奸。甚至還罵皇子們刻薄寡恩,心思陰毒,不配為人子。

一般情況下,這樣嚴重的評語落到某個皇子頭上,這個皇子就等於同皇位無緣,被迫退出皇位競爭。

換到元康帝這裡,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因為元康帝是無差別攻擊,每個皇子,不管成年沒成年的,全被元康帝拎出來臭罵一頓。

如此一來,元康帝的話雖然嚴重,可是也沒嚴重到所有皇子都必須退出皇位爭奪的戰鬥。

皇子們被無差別攻擊,臭罵,心裡頭也是滿憋屈的。無論是誰攤上這樣一個老子,都是一件讓人心塞的事情。

元康帝大肆辱罵自己的兒子,也引起了朝臣們的反感。

元康帝這是想做什麼?是想將皇子們趕盡殺絕嗎?皇子們全都死了,這個皇位又該由誰來繼承?難不成還能選公主來繼承皇位嗎?

朝臣們看著元康帝的目光,就跟看一個被權利衝昏了頭腦的瘋子,神經病。

元康帝被朝臣們的目光刺激,心頭十分惱怒,變得越發癲狂。

終於在某個早朝,元康帝抄起案頭的硯臺,朝站在最前面的承郡王砸去。

承郡王當時都懵了,他本能的想要躲避。可是當他剛有動作的時候,又突然回過神來,這是父皇砸來的硯臺,他要是躲開,豈不是要背上大不敬的罪名。

於是承郡王閉上眼睛,硬生生的承受住硯臺的攻擊。

承郡王以為自己承受得住,卻沒想到元康帝在砸出硯臺的時候使出了全力。

硯臺砸在承郡王頭上,承郡王頓時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地上倒下去。

大殿上,人人驚呼。可是那些聲音似乎離承郡王很遠,很遠。他的雙耳模糊的,所有的聲音都聽不清楚。他的雙眼也是模糊的,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

而且他的眼睛似乎被什麼粘稠的液體給遮住了,讓他難受。身體也有些冰涼。

承郡王卻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的模樣又多悽慘。

硯臺直接砸破了他的頭,鮮血了糊了他一頭一臉,還有繼續往下流的趨勢。

平郡王抱著承郡王,大聲的呼喊他的名字,可是承郡王卻聽不清楚,也做不出反應。

朝臣們吵吵鬧鬧,有的人去請太醫,有的人滿臉驚訝的看著坐在皇位上的元康帝。還有的官員則在控制大殿上的秩序。

元康帝板著一張臉,端坐在龍椅上。剛才發生的事情,似乎同他沒有任何關係。

奔跑的朝臣,怒目的朝臣,鮮血橫流的承郡王,似乎都離他很遙遠。

元康帝有些迷糊,現在回想起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將硯臺扔出去。

劉小七伺候在元康帝身邊,面對這個場面,他也有些懵逼。

劉小七想了想,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對元康帝說道:“陛下,承郡王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