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了事情,顏宓就離開了鎮國公府。

離開的時候,顏宓在花園裡碰到了秦衷。

秦衷對顏宓沒什麼好臉色。在秦衷眼裡,顏宓對秦裴,比對他這個正兒八經的表弟還要好。這讓秦衷心裡很不是滋味。

秦衷壓低聲音對顏宓說道:“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上門。我只想告訴你,莫要將秦裴的事情同鎮國公府牽連在一起。鎮國公府沒有秦裴這一號人。”

顏宓挑眉冷笑,“秦衷,秦裴替你們鎮國公府還了七十萬兩的欠債,以此償還鎮國公府的養育之恩。怎麼,你還不滿意?要不我將這七十萬兩退回去,讓你們鎮國公府掏錢償還這筆債務。”

秦衷的表情明顯一愣,“他,真的幫鎮國公府償還了七十萬兩?他哪裡來的錢?”

顏宓譏諷一笑,說道:“你別管他哪裡來的錢。我就問你,鎮國公府是不是真的不想和秦裴牽連在一起?要是真的,我立馬讓人將賬單給鎮國公府送來。”

秦衷臉色漲紅,突然憤怒地說道:“這是他該做的。我們鎮國公府將他養大,還替他遭了那麼多罪,區區七十萬兩就想償還養育之恩,做夢。”

顏宓冷冷一笑,說道:“養大秦裴的確是鎮國公府,可不是你秦衷。秦裴的確欠了鎮國公府,可是他不欠你。

秦衷,你沒資格說這些話。真正有資格說這番話的人是你的父親。你的父親都沒說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抱怨。

怎麼,我說的話你不服氣?你真以為你做了世子,鎮國公府就屬於你的?憑你,想要擔起鎮國公府的重擔,還早得很。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和秦裴比起來,你給他提鞋都不配。你光惦記著嫉妒他,可是卻不反思,自己為什麼比不上秦裴?

瞧你這個樣子,難怪大家一提起秦家,只記得一個秦裴,卻記不起你秦衷。就憑你這點本事,你還想和秦裴比個高低,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鎮國公府落在秦裴手裡,還有未來。落在你的手裡,哼,鎮國公府離敗落也就不遠了。”

顏宓從語氣到眼神再到頭髮絲,全都流露出濃濃的譏諷,不屑,輕蔑。顏宓對秦衷這個表弟,一點都喜歡不起來。

同樣,秦衷對顏宓這個表兄,也是一點都喜歡不起來。甚至還有深深的恐懼和厭惡。

秦衷握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顏宓。秦衷緊咬著牙關,他想用力的反駁顏宓,想說自己不比秦裴差,可是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口。因為他的反駁在顏宓面前,會顯得蒼白無力,會顯得可笑愚蠢。

秦衷剋制著自己的怒火,輸人不輸陣,他不能在顏宓面前露出任何愚蠢可笑的一面。

秦衷緩緩鬆開了手掌,冷哼一聲,說道:“秦裴厲害又如何?他註定只能做一個通緝犯,註定見不了光。表哥看不起我,我無所謂。表哥想和秦裴做朋友,我更不會干涉。

但是我想對錶哥說一聲,這裡是鎮國公府,是養育秦裴長大的地方。秦裴如果還有一點點良心,他就不該回來,更不該和鎮國公府有絲毫的瓜葛。”

顏宓嘲諷一笑,說道:“你放心,秦裴對鎮國公府沒有絲毫的興趣。他更不會突然出現,和你搶鎮國公府。”

顏宓說完,大步離去。

秦衷站在原地,被顏宓**裸的嘲諷,讓秦衷非常的難堪和憤怒。

秦衷回頭死死的盯著顏宓,他在想有沒有什麼辦法,不牽連到鎮國公府,又能讓朝廷將秦裴抓捕歸案?如果秦裴死了,或許一切都能結束,鎮國公府也能否極泰來。

秦衷反覆思慮,最後放棄去見鎮國公秦蒙,而是掉頭回自己的院子。有些事情他需要仔細考慮考慮。

宋安然平掉了鎮國公府的欠債,這件事情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老國公。

老國公問起此事,宋安然說了實話,就說秦裴回來了,秦裴有錢,替秦家還了這筆債。

老國公一聽秦裴回來了,頓時大皺眉頭。

老國公吩咐宋安然,等顏宓回來後,讓顏宓去見他。關於秦裴的事情,老國公認為有必要同顏宓好好談一談。

顏宓從鎮國公府回來,得知老國公要見他,有些猶豫。

宋安然關心地問道:“大郎,是有什麼難處嗎?”

顏宓問宋安然,“安然,你說父親為什麼對秦裴的事情這麼關心?我記得他以前對秦裴毫不在意,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宋安然想都沒想,直接說道:“因為秦裴的身份發生了變化,還因為現在是元康帝做皇帝,而非永和帝。”

顏宓看著宋安然,問道:“你的意思是,父親想要利用秦裴?”

“或許吧。”

這種事情宋安然可說不準。反正在宋安然眼裡,老國公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這麼在意秦裴的事情,肯定不是單純的擔心晉國公府被秦裴牽連,十有**是有別的想法。

見顏宓皺眉,宋安然笑道:“何必想那麼多。你去見公爹,到時候什麼事情都知道了。該怎麼做,我知道你心裡面有數,我相信你不會亂來。”

顏宓頓時笑了起來,他抱住宋安然,說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亂來。我不會讓秦裴死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