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江微蹙眉頭:“父親,這件事情同宋家沒有關係。”

沈一帆一把推開沈玉江,大吼一聲,說道:“怎麼沒關係?我告訴你,我們沈家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因為宋子期。是宋子期算計了我們沈家。宋子期這是在報仇,報我當年落井下石的仇。”

“父親,沒有證據的話還是不要說了。這一次我們沈家出事,宋大人還幫了不上忙。”沈玉江面容嚴肅地說道。

沈一帆呵呵冷笑起來,“玉江,你是不是覺著為父腦子糊塗了,在胡說八道?我告訴你,為父腦子沒有糊塗,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那些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在針對我們沈家。

可是當我辭官,當我在朝中多年的佈局全化作泡影的時候,當我們沈家的勢力被掃除朝堂的時候,我就意識到,這件事情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次那些針對我們沈家的人,他們背後有一個軍師。一開始他們的行動顯得簡單粗暴,以至於讓我忽略了他們的危險。

其實這是他們故意裝出來的假象,目的就是為了矇蔽我們沈家。等到我意識到問題嚴重的時候,他們瞬間改變了策略。

他們用‘愚蠢’的手段逼著內閣出手。他們目的不是要將我們沈家趕盡殺絕,他們的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掃清我們沈家在朝堂上的勢力。

很明顯,他們的目的達到了。而出謀劃策,算計了這一切的人,為父可以肯定就是宋子期。數遍朝堂,只有宋子期真正瞭解我的行事風格,我的每一步反應,都在他的算計中。

正因為是宋子期在算計我們沈家,這一次我們沈家才會栽了個大跟頭。宋子期算無遺策,為父深感佩服。但是他算計我們沈家這筆賬,有機會為父一定要十倍回報。”

沈玉江面色驚疑不定,他不願意相信父親說的話。可是以往的經驗證明,父親的判斷絕大部分都是對的。

沈玉江咬緊牙關,問道:“父親,有證據證明這一點嗎?兒子還是不願意相信是宋大人算計了我們沈家。”

沈一帆冷冷一笑,“想要證明這件事情很容易。你可以上宋家直接質問宋子期。為父也可以寫封信給宋子期。我和宋子期是同窗,他了解為父,為父也瞭解他。”

沈玉江說道:“父親寫信吧,兒子想要求證這件事情。”

沈一帆哈哈大笑起來,“好,為父這就寫信。你來伺候筆墨。”

沈一帆提筆寫信,措辭親切中透著不懷好意。沈一帆也想看看,宋子期接到這封信後是什麼反應。

信寫好了,沈一帆讓管家將信件直接送到宋家。請宋子期務必給回信。

宋家這邊,宋子期接到沈一帆的來信,沒有絲毫的的意外。

倒是小周氏有些擔心。沈家正在風頭浪尖,這個時候沈一帆寫信來,第一感覺就是沒什麼好事。

宋子期示意小周氏不用擔心。沈家的事情,他自有辦法應付。

宋子期拿著信件回到外院書房,然後拆開信件看了一遍。

看完了沈一帆的信件,宋子期連連冷笑,眼神極為輕蔑。

宋子期提筆給沈一帆寫了一封信,措辭同樣親切,親切中卻透著濃濃的鄙視和輕蔑。

寫完了信,裝入信封,然後交給沈家的管家,讓沈家的管家帶回去覆命。

接到宋子期的回信,沈一帆非常的興奮。

他讓沈玉江念信,他讓要沈玉江知道宋子期這個人究竟有多陰險。

可是剛聽了一個開頭,沈一帆就暴跳如雷。宋子期竟然在信件中鄙視他,還表達了對他的輕蔑態度,實在是豈有此理。

沈一帆激動地說道:“我就知道宋子期不是個好人。就是他算計了我們沈家。玉江,你千萬不能被宋子期給矇騙了。”

沈玉江微蹙眉頭,看完了信件。沈玉江在宋子期的信件中,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嘲諷和惡意。

現在,沈玉江有點相信宋子期是算計沈家的幕後黑手。

沈玉江放下信件,想了想,說道:“父親,願賭服輸。這次我們沈家輸了,不代表我們沈家會輸一輩子。”

沈一帆怒道:“你懂什麼?宋子期現在如日中天,反觀我們沈家,在朝中的勢力已經被連根拔起。你想報仇,靠什麼報仇?

等你守孝期滿,想要起復的時候,宋子期肯定會對你下毒手。如此一來,就算給你十年時間,你也追趕不上宋子期。甚至二十年,三十年你都追趕不上。你追趕不上宋子期,就別妄想復仇。”

沈玉江擲地有聲地說道:“父親,沒有人能夠一輩子順風順水。宋大人現在如日中天,不代表一將來也能風風光光。兒子最大的優勢就是年輕。給兒子二十年的時間,兒子一定能讓宋大人輸得心服口服。讓宋大人知道,沈家不是沒人。宋家想要報復沈家,也該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沈一帆欣慰的看著沈玉江,他拍拍沈玉江的肩膀,老淚縱橫地說道:“玉江,你終於開竅了。我們沈家的未來就全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