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聞言,悚然而驚。

元康帝費盡心機算計國公府,目的是什麼?是為了奪取國公府的兵權,將國公府抄家滅族,還是有別的目的。

宋安然握住顏宓的手,說道:“往好處想,至少知道了幕後兇手。元康帝費盡心機設計了這麼一大出戲,目的肯定不簡單。

我之前在想,元康帝會不會藉此機會,奪取國公府的兵權。如今聯想到顏正,聯想到曹公公,我覺著或許元康帝的目的並不是兵權。

畢竟動國公府的兵權,就等於動了所有勳貴世家的利益。到時候,元康帝未必能穩住局勢。大郎,你仔細想一想顏正從哪裡來?”

顏正從沂州來。沂州有什麼?沂州有一個沂州寶藏的傳聞。

白天的時候,宋安然還腦洞大開的想,用沂州寶藏換取元康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看來,並非是宋安然腦洞大開,而是有人真的盯上了沂州寶藏。

宋安然不相信沂州寶藏的存在,再多的寶藏也比不上她自己賺來的安心。反正就算金山銀山,以宋安然的能力遲早也能賺到。

宋安然不相信沂州寶藏的存在,不代表別人不相信。如果她的猜測沒有錯的話,很顯然元康帝對沂州寶藏深信不疑,為此不惜設計了幾條人命,還搞出這麼大的事情。

顏宓之前只想到元康帝是要製造事端,奪取國公府的兵權。根本沒有朝沂州寶藏上面聯想。

經過宋安然的提醒,顏宓頓時也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奪取國公府的兵權,看似很誘惑,但是風險太高。說周氏殺了貴太妃,可是現在周氏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元康帝也不敢貿然指控周氏殺了貴太妃。

以莫須有的罪名,趁機奪取晉國公府的兵權,肯定會造成所有勳貴世家的恐慌。

今天元康帝能夠藉著莫須有的罪名收拾晉國公府,明天就能憑空捏造一個罪名收拾其他勳貴世家。

一旦勳貴世家全部恐慌起來,元康帝肯定穩不住局面。

拋開奪取兵權的猜測,如果元康帝僅僅只是衝著沂州寶藏而來,那麼事情瞬間就變得簡單明瞭,還不用擔心動搖局勢。

想通了所有的事情,顏宓冷冷一笑,說道:“難怪當初元康帝會將平郡王派到沂州公幹。很顯然,元康帝早就知道顏正顏玉兄妹的事情。

就算沒有父親插手,元康帝也有辦法讓平郡王認識顏正顏玉兄妹,並且讓平郡王將兩兄妹帶回京城。

如今回想起來,顏正顏玉兩兄妹,根本就是一顆棋子。至於這兩顆棋子,到底起到了多大作用,現在我還不清楚。

看來,有必要儘快將顏正找出來。遲了,我擔心顏正已經死在了別人的手裡,到時候我們什麼訊息都得不到。”

宋安然握住顏宓的手,問道:“你知道去哪裡找顏正嗎?”

顏宓挑眉冷笑,說道:“我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總而言之,我會將顏正帶回來。就算他已經死了,我也會將他的屍體帶回來。”

顏宓低頭,親親宋安然的臉頰,對宋安然說道:“府裡就全靠你了。我現在就出去找顏正。”

宋安然拉住顏宓的手,“先換一身衣服,吃點東西再走。你已經奔波了一天,找顏正也不急在這個時候。”

顏宓想了想,答應下來。

不過顏宓要先安排人,將他的猜測告訴國公爺。既然元康帝是衝著沂州寶藏來的,那麼他們就用沂州寶藏倒逼元康帝。同元康帝鬥一回,看看元康帝的底線在哪裡。

顏宓洗漱完畢,又吃了一桌飯菜。

顏宓站起來,抱抱宋安然,親親宋安然的臉頰,又去臥房看了眼已經熟睡的陽哥兒。然後,顏宓叮囑了宋安然幾句,就趁著夜色離開了國公府。

喜秋陪在宋安然身邊,輕聲問道:“少夫人,世子爺能找到正少爺嗎?”

宋安然點頭,說道:“當然能找到。”

宋安然對顏宓充滿了信心,她堅信顏宓一定能夠化解這次危機,順便還能狠狠扇元康帝一耳光。

元康帝玩弄人命,這一回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

夜已深,宋安然獨自上床歇息。沒有顏宓陪伴的夜晚,總是讓人覺著少了點什麼。

宋安然翻來覆去,總算睡了過去。

次日,從早上開始,來弔唁周氏的人就絡繹不絕。

宋安然身為嫡長子媳婦,責無旁貸要挑起重擔。因為宋安然已經懷有身孕,所以宋安然才能每隔半個時辰,就能到廂房休息一會。

和宋安然能享受同樣待遇的,還有挺著大肚子的蔣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