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自從做了皇后,每日裡謹小慎微,恪守本分。臣妾就想著,即便不能替陛下分憂,也不能給陛下增添麻煩。

這一次真的是意外,是裴公公誤會了臣妾的意思。陛下,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就算是給臣妾十個膽子,臣妾也不敢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元康帝彎腰,捏著寧皇后的下頜,“你果真沒有?”

寧皇后連連點頭,眼淚嘩嘩的流淌。她現在也顧不得好看不好看的問題,只求能夠平安度過這一關。

元康帝仔細打量寧皇后,幾十歲的人了,同前些年相比,明顯老了一些。失去了青春年華的寧皇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不過這兩年,倒是修煉了一身雍容華貴的氣質。可惜,此刻鼻涕眼淚橫流,哪有氣質可言。

元康帝重重的甩開寧皇后,他的眼神有些厭惡。

寧皇后朝邊上倒去,可憐巴巴地看著元康帝。

元康帝拿出手絹輕輕擦拭手指,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一次朕信你。從今以後,你好自為之,不要讓朕繼續對你失望。你應該知道,朕的耐心有限。如果下次,你再敢將手伸到朝堂上,朕能讓你做皇后,也能將你打入地獄。”

寧皇后滿臉驚恐之色,面色蒼白無血,愣愣地看著元康帝。

元康帝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等元康帝走了後,寧皇后才反應過來。緊接著寧皇后就嚎啕大哭起來,哭得不能自已。

心腹宮女將寧皇后扶起來,“娘娘別哭了,哭多了會傷眼睛的。”

頓了頓,心腹宮女又說道:“娘娘,裴公公被內衛的人給帶走了。”

“啊……”

寧皇后瘋狂的砸掉身邊的一切東西。她憤怒,她氣憤,她恨,她怨。都說帝王無情,今日寧皇后總算見識到了。

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就算她做了過分的事情,元康帝也不會用這種態度對待她。

變了,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寧皇后哈哈大笑起來,笑地極為瘋狂。笑自己的蠢,也是笑元康帝的無情無義。

寧皇后頹然倒在地上,她幽幽一嘆,對心腹宮女說道:“裴公公是回不來了,本宮對不起他。好好安置裴公公的家人。若是,若是有可能,就將裴公公的屍首拿回來,好好安葬。”

“奴婢遵命。”

心腹宮女兔死狐悲,偷偷落淚。

國公府,宋安然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在議事堂忙碌。

忙到將近中午,宋安然打算休息一陣。

此時,丫鬟來報,說是顏宓身邊的小廝小五前來求見。

宋安然說道:“快讓小五進來。”

小五被請進小書房,先是恭恭敬敬地給宋安然行禮,然後才說道:“小的奉世子爺的命令,前來稟報事情。啟稟少夫人,昨晚陛下在坤寧宮用晚膳,陛下當面斥責皇后娘娘。據說皇后娘娘痛哭流涕,場面十分混亂。坤寧宮太監總管裴公公也被陛下帶走。今早確定,裴公公已經死了。”

“裴公公死了?”宋安然有點不敢相信。

小廝小五點頭,“裴公公的確死了,此事千真萬確。今兒早朝,陛下嚴厲呵斥承恩伯,斥責承恩伯教子無方。”

承恩伯就是寧老爺子,也是寧皇后的親爹。元康帝如此不留情面的斥責老丈人,果然是氣狠了。

小廝小五繼續說道:“據我們瞭解的訊息,皇后娘娘插手了錦衣衛的事情,這才引起了陛下震怒。

陛下雖然沒有明旨申斥皇后娘娘,但是關於帝后不和的訊息,宮內已經傳遍了。今日早上,皇后娘娘稱病,誰都不見。

另外承郡王和平郡王兩位王爺,今兒一早就進宮替皇后娘娘請罪求情。但是陛下沒有單獨見他們,也沒答應他們的求情。

後來兩位王爺又都跪在思政殿你門外求情。到現在為止,兩位王爺還跪在思政殿門口。看樣子皇上不見他們,他們就不會起來。”

宋安然聽完這些訊息,輕聲一笑。她沒想到隨隨便便給李指揮使出了一個主意,竟然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看來元康帝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多疑。

宋安然問小五,“世子爺還有別的事情交代嗎?”

小廝小五說道:“回稟少夫人,世子爺說他會繼續關注宮裡面的情況。世子爺還說,請少夫人放心。李指揮使那裡不會有問題。皇后娘娘爪牙被廢,短時間內很難恢復元氣。”

宋安然瞭然一笑,“你去告訴世子爺,就說我知道了。宮裡面的事情,我們國公府不參與,只需站在旁邊看熱鬧就行了。”

“小的遵命。要是少夫人沒別的吩咐,那小的就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