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殺對方的威風,他還真以為京城的生意都是他們說了算。而且他們透過破壞生意規則嚐到了甜頭。

如果沒人出面殺殺他們威風,將來他們進入別的生意行當的時候,肯定會依樣畫葫蘆,繼續用這種手段搶佔市場。

長此以往,京城的大小商家都得倒黴。到時候原本吃肉的大商家只能喝湯,原本喝湯的小商家只能喝西北風。大家都沒錢賺,都變成苦哈哈,這真的好嗎?

做生意的都沒錢,平民百姓只會更苦。等到大家都苦到沒飯吃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不用我說,你也清楚。

大郎,你別小看商戶對這個國家的影響。士農工商的劃分,本身就有許多的不合理的地方。”

顏宓笑道:“安然,如果我心黑一點,我應該阻止你的行為。照著你的說法,如果我們坐視順安商行禍害全京城。等到局勢越來越嚴重的時候,我的機會就來了。”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你想要一個滿目蒼夷的國家?”

顏宓搖頭,“不想。所以我不是梟雄哦。和平年代,權臣比較適合我。”

宋安然抿唇一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顏宓笑了起來,“我從來都有自知之明。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我心裡面有一杆稱,我比誰都清除。”

宋安然仰起頭,在顏宓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你這樣子,我最喜歡。”

“我以為你更喜歡我霸道的樣子。”

宋安然捶打了顏宓一下,“別往你臉上貼金。”

頓了頓,宋安然問道:“父親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岳父大人同我說了很多,娘子指的是哪方面?”顏宓一本正經地說道。

宋安然打量顏宓,心裡頭猜測顏宓這副樣子是裝出來的吧。以顏宓的聰明,不可能不明白宋子期的暗示。既然明白了,顏宓卻還在這裡裝,很顯然他是不想宋安然參與這件事情。

宋安然想了想,罷了,這件事情涉及到國公爺,她不參與是對的。就好比如果一件事情涉及到宋子期,宋安然未必就願意讓顏宓參與進去。

有了這個覺悟後,宋安然就不再過問那什麼寶藏的事情。

兩人一起回到國公府。

國公府這會正熱鬧,出嫁的姑奶奶們都回來了,正聚在上房那裡,陪著顏老太太說話。

宋安然去上房露了面,同顏家的姑奶奶們打了一個招呼。

宋安然最關心的是顏琴的情況。也不知道古應賢對顏琴好不好。

問顏琴,顏琴肯定都說好。宋安然只能仔細觀察顏琴的氣色。顏琴氣色很不錯,白裡透紅,顯得很健康。眼中帶著幾分滿足和喜意,身上穿的,頭上戴的,也都是最時興的樣式。如此看來,顏琴在古家過的不錯,同古應賢之間相處得也挺好。

初二過後,宋安然就以國公府少夫人的名義,出門走親訪友。

這期間,三太太也每天帶著文敏出門,替文敏張羅婚事。

看三太太整天笑呵呵的,文敏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貌似還是有點效果的。

另外,顏瑤瑤同鎮北侯府世子定親,也算是國公府的一件喜事。

正月裡,四海商行全面退出京城糧食市場。同時集中資金,全力攻擊順安商行的生意。無論是貨源,還是顧客,能搶的全搶了。既然順安商行不按規矩辦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大家手底下見真章,看看誰的資金雄厚,誰的手段更狠辣。

一時間,京城商界風雲突變,京城商界的土豪們,全都睜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順安商行同四海商行比拼。

這是在拼財力,也是在拼背景。

四海商行背後有戶部尚書,還有晉國公府。順安商行背後有寧家,還有內務府。

表面看,順安商行的贏面更大。不過順安商行成立時間短,沒有四海商行那麼深厚的底蘊。光是比拼財力,四海商行就能秒殺順安商行。

順安商行的大掌櫃,自進入正月後,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每天都有無數的壞訊息傳來,貨源被人劫了,生意被人搶了,夥計集體生病啦,有人上門訛詐啦……各種各樣的壞訊息,讓大掌櫃的頭髮都愁白了。

眼看著又到了月底盤賬的時候,盡虧損的賬目,如何見人。

大掌櫃眼看地位不保,生意虧損,實在是扛不住了。趕緊找到寧家人訴苦。控訴四海商行的惡行。

寧家人一聽,這還了得。寧家可是皇后孃家,以前只要打出寧家的招牌,所到之處,無人不避讓。而且順安商行的生意,還是寧家同內務府合夥的。四海商行不給寧家面子就算了,竟然連內務府的面子都不給,簡直是在找死。

寧家三老爺氣得不行,就想著帶著人,去四海商行的打砸。

大掌櫃趕緊將寧三老爺攔住。小心翼翼地告訴寧家三老爺,四海商行背後的東家是晉國公府的少夫人,也是戶部尚書宋大人的親閨女。曾經為朝廷征戰西戎王庭提供糧食。

寧家三老爺冷笑一聲,“怕他作甚。你說的那些都是老皇曆了。如今是元康朝,是我們寧家雞犬得道的日子。叫上人,隨我去將四海商行給砸了。”

“真砸啊!”大掌櫃有些怕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