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過婆母,見過二嬸孃,見過三嬸孃。”

宋安然停下腳步,先給三位太太請安見禮。

三太太揮揮手,示意宋安然別多禮。然後飛快地問道:“大郎媳婦,那什麼顏玉,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宋安然挑眉一笑,“什麼打算?三嬸孃在說什麼?”

三太太眼一瞪,宋安然這是在故意裝傻吧。

三太太說道:“人都已經住進來了,後面的事情難道你們不管嗎?顏玉可是個大姑娘,遲早是要嫁出去的。這婚事,大郎媳婦是不是該操持起來?還有顏正的前程,究竟是讀書還是習武,總要有個說法吧。”

宋安然抿唇一笑,“三嬸孃操心的事情真多。文姑娘的婚事還沒找羅,三嬸孃又開始操心玉姑娘的婚事。”

二太太同周氏都跟著笑了起來。

周氏就說道:“三弟妹,這些都是我們大房的事情。你一個三房太太操心這麼多,莫非是想替我們大房管家?”

三太太嘿嘿一笑,“大嫂真會說笑,我是不敢替你們大房管家。我呢,就是單純的關心關心。我就不信大嫂同大郎媳婦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們肯定不樂意那兩兄妹天天住在國公府,一住就是三五年十來年吧。既然能夠將他們兩兄妹早點打發出去,那為什麼還要繼續留著他們住在國公府。”

二太太孫氏說道:“三弟妹說的有些道理。那個顏正,我們女眷不好插手。但是那個顏玉,要如何打發她,也就是大嫂同大郎媳婦一句話的事情。隨便找個婆家,將她嫁出去,這是最好的處置辦法。”

三太太連連點頭,“大嫂,你也看到了,連二嫂都支援我。大嫂有什麼想法,就乾脆說出來吧。我們一起替你出謀劃策,勢必要將那個顏玉早點打發出去。免得他們兄妹兩長久住在國公府,壞了我們國公府的風水。”

宋安然含笑看著三太太上躥下跳,然後說道:“三嬸孃說的話有些道理。只是有一點,顏玉才剛被認回來,我們就急匆匆的將她打發出去,我擔心公爹有意見。會說我們容不下一個姑娘。”

周氏哼了一聲,“我就是容不下她,又如何?”

宋安然笑道:“不如何!關鍵是顏玉身份尷尬,想給她找個婆家,此事並非大家想的那麼容易。顏玉沒上族譜,就不是國公府正經小姐。

給她找婆家,找什麼標準的?小門小戶,小官小吏?國公爺同意嗎?就算國公爺同意,男方會同意嗎?

歌姬的女兒,十幾年都流落在外,剛剛被國公府認回來,還沒上族譜,這些內情瞞不了人。男方知道了內情,即便是小門小戶,就真的願意娶顏玉為妻嗎?

即便真的願意,也是衝著國公府的門第,以及顏玉的嫁妝。而且願意娶的人,家裡條件肯定不怎麼好,至於人品則另說。

再說高門大戶,那就更容不下顏玉。顏玉連高門大戶的門檻都踏不進去,更別說嫁進去。說了這麼多,也就是一個意思。想要給顏玉找個合適的婆家,那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周氏冷笑一聲,“高門大戶不用考慮,小門小戶,小官小吏也不用考慮。就在平民百姓,或者商戶裡面找。別人嫌棄顏玉的出身,平民百姓同商戶肯定沒資格嫌棄。”

宋安然說道:“婆母說的有點道理。可是顏玉畢竟是國公爺的血脈,讓國公爺的孩子嫁到平民百姓家,甚至嫁到商戶家,這有損國公爺和國公府的面子。只怕老太太也不會同意。”

二太太孫氏說道:“大郎媳婦說的有道理。我們想將顏玉早點打發出去,可是也要考慮到國公府的臉面。這麼個姑娘,住在國公府尷尬,嫁出去同樣尷尬。反倒是顏正的婚事更容易一些,隨便找個小門小戶的姑娘娶進來,事情就解決了。”

周氏板著臉,顯得很不高興,“說要趕緊將顏玉嫁出去的人是你們,現在說有困難的人還是你們。那你們說此事怎麼辦。”

三太太微蹙眉頭,遺憾地說道:“可惜她姓顏,不能做妾。要是能做妾,倒是好打發。”

周氏冷哼一聲,“我倒是希望她去給人做妾,可惜,國公府丟不起這個臉。”

宋安然見三位太太都愁眉苦臉的,頓時笑了起來,“其實事情也沒那麼困難。婆母,公爹對你有虧欠,若是能夠好好利用這份虧欠,將顏玉嫁到商戶人家,也不是不可能。”

宋安然的話,給三位太太開了一扇窗。

三太太醒悟過來,拍著自己的大腿,興奮地說道:“大郎媳婦說的沒錯。大嫂,只要你好好利用這份虧欠,將顏玉嫁到商戶人家絕對沒問題。”

在座的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宋安然一句話,可謂是點醒夢中人。

周氏仔細思慮了一番,暗自點頭,說道:“說的有理。顏光那個老匹夫在外面偷生孩子,如今又將孩子認回來,這事我忍了。但是顏玉必須給我早點滾出國公府。還有顏正,也要早點滾出去。我絕不允許這二人長久留在國公府礙眼。”

“正是,正是。”三太太連忙附和,興奮地說道:“留著這兩個人在國公府,國公府的風水都會被破壞。”

二太太輕咳一聲,提醒三太太別那麼興奮。這是大房的事情,二房和三房都不方便插手。

三太太她就是閒得發慌,看熱鬧不嫌事大。反正大房鬧起來,同三房沒壞處。

二太太是大病一場,整個人都跟著變了性子,再也不復以前那般爭強好勝。二太太現在意識到,什麼都是虛的,唯有平安健康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