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勢很明顯,雙胞胎就是平郡王手中的棋子。平郡王想透過雙胞胎到達什麼目的,顏宓還沒看透。但是這不妨礙顏宓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平郡王。

平郡王執意要替雙胞胎出頭,那麼認親的事情就沒得談。顏宓拼著同國公爺反目的代價,也不可能讓國公爺當著平郡王的面認下雙胞胎。

當然,如果平郡王能夠識趣的離開,顏宓不介意國公爺認下這對兄妹。

總而言之,顏宓就是要掌控全域性。事情得按照他的設定去發展,而不是按照平郡王和國公爺的想法發展。

顏宓那番話,不僅刺激了平郡王,也刺激了雙胞胎,同時還刺激了國公爺。

國公爺老臉一紅。顏宓不客氣辱罵雙胞胎的生母是卑賤的女人,言下之意其實也是在斥罵國公爺。堂堂國公爺,在女人方面一點都不講究。什麼香的臭的都去睡,不怕得病嗎?就算不怕得病,就不怕搞出什麼噁心的事情嗎?

國公爺輕咳一聲,“大郎,雙胞胎……”

“父親想說什麼?”顏宓非常不客氣的打斷國公爺的話,“莫非父親想說這兩人是你的種?是你在外面睡的一個歌姬替你生的種?”

顏宓的語氣有些危險,眼神也很冷酷。

周氏聞言,忍不住嘴角一翹,笑了起來。顏老太太有些不滿,顏宓怎麼說話的?國公爺是顏宓的父親,而且還當著平郡王的面這麼說話,簡直是亂來。不過顏老太太沒有開口斥責顏宓。有些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態度。

國公爺的臉色變了。被自己的兒子如此不客氣的打斷,又被自己的兒子各種譏諷嘲笑,即便國公爺虧心,此刻也有些受不了。

國公爺怒道:“大郎,此事我有主張,你就不要插手了。”

“父親的話,恕兒子無法認同。這對雙胞胎,即便真的是父親的種,那也不是父親一個人的事情。此事事關國公府,兒子不可能袖手旁觀。”

顏宓態度堅決,不容反駁。

顏定也站出來表態,說道:“父親在外面的種,在血緣上,他們可是我的弟弟妹妹。這樣重大的事情,父親想將我們兄弟撇開,這不可能。反正事情不解決,兒子就不會離開。誰要是敢損害我的那份利益,我就同誰拼命。”

說完,顏定還狠狠瞪了眼雙胞胎。

雙胞胎又怒又氣又怕又驚。這同他們想象中的認親,完全不一樣。他們以為,只要找到顏家,找到國公府,親人就會很熱情的認下他們。從今以後他們就是國公府的少爺小姐。

可是現實是,在場沒有一個人願意認下他們。不僅不願意認下他們,還口口聲聲的嫌棄他們的出身,認為他們兄妹沒資格姓顏,也沒資格踏進國公府的大門。

顏正低著頭,咬著牙,忍耐著。

顏玉眼神噴火,她很憤怒。無數次她都想站起來反駁國公府的人,可是每一次她都被顏正阻止了。顏正死死的壓著顏玉,不準顏玉說話。這裡根本就沒他們說話的資格,他們說的話,也沒人願意聽。在國公府的眼裡,他們兄妹二人都是卑賤的存在。

這個認知,讓顏正很痛苦,可是他只能接受。想要被國公府接納,就必須忍受這一切。

國公爺對顏定說道:“四郎,你別胡來。沒有人會動你的那一份利益。”

國公爺面對顏定,說話總是透著一份小心。那是因為國公爺對顏定有一份愧疚。顏定因為毀容從而絕了前程。這是他做父親的欠了顏定。

儘管現在顏定已經被霍大夫治好了,國公爺依舊保持著這個習慣。

顏定卻不買賬,“父親和兒子說這些沒用。你先和兒子說清楚,跪在地上的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是不是父親流落在外的孩子?父親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國公爺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顏宓就搶先說道:“現在說處置為時過早。這對雙胞胎,既然是王爺帶來的,那就請王爺帶走吧。我們國公府不是市面上的鋪子,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

顏定瞬間醒悟過來,不再隨意開口說話。

平郡王目光如刀,刀刀要命,直接朝顏宓殺過來。

顏宓絲毫不懼,挑眉冷笑。想插手國公府的家務事,想要看國公府的笑話,沒門!在國公府,就得他顏宓說了算。旁的人,統統靠邊站。

平郡王同顏宓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頓時火花四濺。

平郡王冷冷一笑,顏世子好大的威風。“”

顏宓面無表情地說道:“比不上王爺,王爺的手伸得這麼長,讓我自愧不如。”

“放肆!”平郡王大怒。

顏宓冷冷地看著平郡王,“王爺是要治臣下一個不敬之罪嗎?”

平郡王頓時愣住。他還真沒辦法治顏宓的罪。顏宓身上有官職,凡是涉及到官員的處置,必須由皇帝來做主。平郡王身為皇子,他要是敢越過元康帝,隨意處置顏宓,最後倒黴的肯定不是顏宓,而是他這個平郡王。

元康帝比不上永和帝那般強勢,但是也不會容忍任何人挑戰皇權。即便這個人是他的嫡親兒子。

平郡王明白這個道理,顏宓同樣明白。所以顏宓肆無忌憚,他篤定平郡王拿他沒有辦法。

平郡王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的怒火。然後笑道:“顏世子好不近人情。雙胞胎兄妹分明就是國公爺的孩子,是你顏世子的兄弟。顏世子竟然要狠心將他們趕出國公府。顏世子這麼做,就不怕外人非議?”

顏宓冷笑一聲,說道:“兩個來路不明的人,趕走就趕走了,誰敢非議?誰要是非議,改天本世子也給他找兩個野種上門認親。到時候我倒是看看看非議的人會是什麼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