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住在一條小巷子裡,宅子是兩進的小院。

喜春上前敲門,婆子開門詢問。

宋安然直接說是給李鎮撫使大人送錢的,婆子就將宋安然一行人迎了進去。

薛姨娘不過二十來歲,長了一張花容月貌的臉,就是氣質太媚俗,眼神看著也不正經。用正房太太們的話說,就是天生一張小妾姨娘臉,狐媚子。

宋安然直接拿出一張房契,放在薛姨娘跟前。

薛姨娘看清房契上的名字,頓時驚喜萬分,“這是送給我的?”

“當然是送給你的。”宋安然含笑說道。

薛姨娘顯得很嬌羞,也很上道,直接問道:“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請你在李大人耳邊說說宋家的好處。”

“啊,我知道了。就是從南州來京城,後來升官做了左副都御使的宋大人的那個宋家,對吧?你是宋大人家的哪位公子?瞧我,話都沒說清楚。在南州的時候,我就跟著我家大人了。我家大人升官回到京城,我自然也跟著來到京城。這京城啊,什麼都好,就是什麼都貴。連吃的米都比南州那邊貴個……”

不等薛姨娘說完,宋安然直接甩出兩千兩銀票,“請姨娘務必幫忙。”

薛姨娘一臉笑意,“宋公子這麼有誠意,我當然要幫忙。你放心,等我家大人一回來,我保證在他耳邊多說說宋家的好處。”

宋安然笑了笑,“只要我家老爺能平安無事,只要宋家屹立不倒,姨娘可以考慮將自己的私房銀子投到我們宋家的生意中,以後每年都有分紅。我們宋家的信譽,姨娘在南州那幾年,想來也是聽說過的。”

“聽說過,聽說過。我真的能將銀子投入宋家的生意中?宋公子不騙我?”薛姨娘緊張地問道。

宋安然輕聲一笑,“只要宋家還在,宋家名下的生意自然能夠長長久久地做下去。姨娘就能年年有分紅,將來還能將這份股息留給你的兒女繼承。如此一來,姨娘也不用擔心年齡大了,沒了依靠。”

最後一句話讓薛姨娘動心了,“宋公子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辦好。我不會讓宋大人出事,也不會讓宋家有事。”

“那就太謝謝姨娘。我還約了別人見面,就先告辭。”

“那我送送宋公子。”

宋安然走出宅院,上了馬車。

白一也回來了。

白一告訴宋安然,她蒙面換裝去審問那個跟蹤的錦衣衛力士。據錦衣衛力士交代,的確是江道派他出來的。

宋安然面無表情地聽完,然後吩咐車伕啟程去沈家。

襲秋和喜春都一臉擔心。

宋安然笑笑,“不用擔心江道。他敢來陰的,我就讓他後悔活在這個世上。若是他來陽的,我也有辦法應對。”

馬車來到沈家大門前。

這時宋安然已經換回了女裝。畢竟沈家是書香門第,宋安然不想因為女扮男裝的事情被沈家人教訓。

長安去敲門,請門房轉告一帆先生宋家安然來訪。

門房讓他們等著。結果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還沒見沈家大門開啟。

喜春焦躁難安,“是不是一帆先生不想見姑娘?不都說老爺和一帆先生是同窗好友,一帆先生為人仗義,很多文官被下了詔獄都靠著一帆先生才能出獄。現在老爺落難,一帆先生難不成就眼睜睜地看著,對老爺的事情不聞不問嗎?”

“不要胡說。說不定一帆先生正在忙。”喜秋對喜春搖頭,讓喜春不要亂說,免得亂了人心。

喜春心頭憋氣,“就算一帆先生正在忙碌,也應該先將姑娘請進去等候。讓我們在外面等著,像話嗎?”

“閉嘴!”宋安然輕聲呵斥,“抱怨就能解決問題嗎?”

喜春有些自責,又有些委屈,低頭說道:“奴婢錯了,請姑娘責罰。”

“改改你這急躁的毛病。嘴上還得把個門,別什麼話都往外說。”宋安然面露不悅之色。

“奴婢遵命。”喜春低頭,不敢看宋安然。

宋安然盯著馬車外面,突然眼前一亮,大叫一聲,“沈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