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也離了上房,前往外院應酬。

國公爺過壽,周家也來了人。國公爺的壽宴,周家人竟然沒見到周氏,自然要問一聲。

今兒周家來到國公府的人是周氏的孃家嫂嫂,週二太太。

週二太太叫住宋安然,“大郎媳婦,你婆母人在哪裡,我想見她。”

宋安然福了福身,“見過舅母。”

“不敢當。”週二太太面容有些嚴肅,“今兒是國公爺的壽宴,我家姑太太身為國公府夫人,自始至終都沒露面,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宋安然一臉憂愁地說道:“舅母有所不知,婆母她病了。大夫說了要靜養,不能出現在人多的場合,所以今日才沒有出面招呼客人。”

“果真病了?”週二太太不相信。周氏的身體那麼好,以前不病,偏偏在國公爺做壽的時候生病,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國公府隨口編出來的藉口。

宋安然一臉誠懇地看著週二太太,“此事千真萬確,我不敢拿婆母的身體開玩笑。”

週二太太皺眉,“那你帶我去見國公夫人。我難得上一次國公府,總不能連姑太太的面都不見。”

宋安然面有難色,“我擔心過了病氣。”

“我不擔心。”週二太太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宋安然左右看看,突然靠近週二太太,悄聲說道:“不瞞舅母,其實婆母的病並不嚴重。但是因為老太太同國公爺發話,所以婆母不能出門走動。

當然舅母要去見婆母,我肯定要將事情辦到。我就是擔心老太太和國公爺那裡有意見。舅母也知道,自從飛飛過世後,婆母的脾氣就不太好,容易得罪人。

舅母去見婆母,別的事情都好辦,我唯獨擔心的就是舅母會受氣!舅母上門是客,要是在國公府受了閒氣,那就是我的罪過。”

週二太太狐疑地盯著宋安然,總覺著宋安然是話裡有話。

可是瞧著宋安然一臉真誠的模樣,似乎是她猜錯了。

週二太太想了想,“無論如何,今兒我一定要見到國公夫人。”

宋安然嘆息,“好吧。舅母隨我這邊走,我這就帶舅母去見夫人。”

宋安然帶著週二太太來到竹香院。

兩人站在竹香院大門口,宋安然指著裡面,對週二太太說道:“舅母進去吧。夫人就在裡面安歇。對了,我就不進去了。府中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操心。”

週二太太揮揮手,“大外甥媳婦去忙吧,這裡我熟悉,就不用你帶路了。”

宋安然抿唇一笑,轉身走了。

這幾天正是周氏脾氣最暴躁的時候。週二太太這個時候去見周氏,可以預料兩人的見面肯定會很不愉快。

到時候經過週二太太的口一說,周氏生病的事情就會得到確認。

就算以後國公府長年關著周氏,周家人也不好替周氏出頭。畢竟周氏身為當家太太,卻沒盡到當家太太的責任,不是病就是鬧,將一個國公府鬧得雞飛狗跳。

國公府沒找周家人理論就算不錯的。只是單純的將周氏關在院子裡,不讓周氏出來,這在世家裡面算是極為溫和的手段。

像有的世家,遇到周氏這樣的媳婦,多半都是送到家廟反省。

家廟清苦,那樣的生活對養尊處優的周氏來說,才是真正的折磨。

宋安然讓人留意竹香院的情況,然後就回到花廳招呼客人。

這是宋安然嫁到國公府之後,國公府第一次宴請客人。

一應事情,宋安然都安置好了,下人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做事就行。

午時,宴席準時開始。宋安然在席面上應酬著,照顧著各方面的情況。

顏老太太對宴席整體滿意,對宋安然的能力又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識。

吃過酒席,大家移步前往戲樓聽戲。宋安然請了京城最當紅的戲班來唱戲,夫人太太一聽,都興致盎然。

顏老太太坐在正中的主位上,趁著戲目還沒開始,她將宋安然叫到身邊吩咐,“要是姑娘們不樂意聽戲,你就將她們帶早花園裡去玩,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