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朝夏嬤嬤瞥了眼,“去,將大郎媳婦請進來。別讓她站在門口請個安就跑了。”

夏嬤嬤想說她請不動宋安然,結果被周氏用眼睛一瞪,夏嬤嬤只能老老實實地去門口請宋安然。

宋安然今兒過來就是要見周氏的,自然不會拒絕周氏的邀請。

宋安然走進臥房,給周氏請安。

周氏冷哼一聲,一張冷漠臉,說道:“真是難得,我兒媳婦竟然給我請安來了。”

宋安然笑了笑,不等周氏招呼,就自覺地坐了下來。

周氏眼神兇狠地盯著宋安然,還有沒有規矩呢?她都沒讓坐,宋安然竟然敢自己坐下來,放肆!

宋安然不等周氏發火,率先說道:“今兒兒媳來見婆母,是為了四叔叔的事情。”

周氏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到了顏定的身上,“四郎怎麼呢?是不是你欺負了他?”

“婆母真會說笑。兒媳對四叔叔只有關心,盼著四叔叔能夠早日娶妻生子。”

周氏狐疑盯著宋安然,宋安然會有這麼好心。

宋安然偷偷翻了個白眼,世人都當她凶神惡煞,又有幾人知道她真的是個善心人。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賤人則是看什麼人都覺著賤。

宋安然直接對周氏說道:“啟稟婆母,四叔叔的婚事有眉目了,目前兩家正在來往,如果沒有意外,或許再等一兩個月就能將親事定下。

另外,霍大夫這人婆母聽說過吧,霍大夫醫術高明,說四叔叔身上的傷還是有機會治好的。目前四叔叔就在霍大夫那邊治傷。治傷的過程很痛,四叔叔受了不少苦。”

“你在說什麼?四郎的傷有治?四郎要成親了?姑娘是哪家的,你給我說清楚。”

周氏顯得很嚴肅,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宋安然問道:“婆母不關心四叔叔治傷的情況嗎?這幾天霍大夫正在給四叔叔治臉,據說是先用毒藥腐爛傷疤和爛肉。

每天治療的時候,四叔叔痛得恨不得去死,就像是到了地獄裡走了一趟。每天穿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還能擠出水來。

兒媳婦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光是聽人說,就覺著很可怕,心裡頭替四叔叔難過。生命中經歷兩次錐心刺骨的痛,也不知道四叔叔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的兒子當然能熬過來。”周氏一臉驕傲地說道。

宋安然嘴角抽抽,周氏是真沒聽懂她的言下之意,還是假裝沒聽懂?

宋安然又聽周氏說道:“你少給我說廢話,我問你,給四郎相看的姑娘究竟是哪家的?”

宋安然輕輕一嘆,“原來在婆母心裡頭,關於四叔叔治傷的事情竟然是廢話。夫君和四叔叔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難過成什麼樣子。”

周氏冷笑一聲,“他們難不難過,不需要你來操心。宋安然,你不要對我的問題避而不答,趕緊說清楚,究竟是誰家的姑娘?”

宋安然卻突然站了起來,“不瞞婆母,兒媳今日過來是奉老太太的吩咐。既然婆母不關心四叔叔治傷的事情,那兒媳就先告辭了。”

宋安然話音一落,轉身就走。至於周氏的問題,宋安然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理會。

周氏出離了憤怒,指著宋安然,大吼道:“你給我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婆婆,你敢不聽我的!”

宋安然就是不聽周氏的,無論周氏如何吼叫,宋安然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周氏追著宋安然跑出了臥房,跑到了院門口,最後就被守院門的婆子給擋了回來。

守院門的婆子忠於職守,無論如何都不讓周氏踏出院門一步。她們敢讓周氏出去,不用等到天黑,就會有人來收拾她們。

周氏被氣了半死,宋安然絕對是故意的,故意來氣她的。宋安然就是個毒婦。

不得不說周氏真相了。顏老太太不想讓周氏有安靜日子過,就想讓周氏隨著顏定一起,從精神到身體都遭受折磨。顏老太太派宋安然過來告訴顏定的情況,其實就是為了刺激周氏。

宋安然深刻領會顏老太太的意思,又見周氏對顏定的情況絲毫不關心,於是乎,原本打算說說顏定的婚事,現在宋安然也不說了。

周氏想知道顏定的婚事情況,結果宋安然不告訴她,周氏心頭這個氣啊,急啊,燒心燒肺的,難受死她了。

偏偏顏定同侯府二房這門婚事,目前在國公府內只限於少數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