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對顏宓說道:“改明兒我給霍大夫下一張帖子。霍大夫肯定來不了,就讓霍延來國公府。我有話問他。”

“今年的壽宴,來的人都是自家親戚,沒那麼多講究。霍延過來也可以。只是你別嚇著人家。”

宋安然呸了顏宓一聲,“我是母夜叉嗎?我怎麼就嚇著他呢?他是個大男人,還能被我一個小女子嚇著?”

顏宓哈哈一笑,“我就這麼一說,娘子千萬別當真。”

宋安然哼了一聲,“要是老侯爺的身體真的快不行了,那侯府那邊很快就會亂起來。”

顏宓安慰道:“你何必替侯府操心。侯府的事情自有侯府的人去解決。”

宋安然苦笑一聲,“道理我明白。我只是不忍心外祖母受苦。”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外祖母曾想讓我嫁進侯府,這是真的。可是外祖母關心我,還有安傑這也是真的。外祖母年齡大了,要是老侯爺有個三長兩短,加上幾個舅舅舅母鬧騰,我擔心外祖母會被他們氣出病來。”

“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就將老夫人接出侯府住一段時間。眼不見心不煩。”顏宓說道。

宋安然搖頭,“侯府是外祖母的命根子,無論如何外祖母也不可能在那個時候離開侯府。罷了,侯府真要鬧起來,就讓沐文大表哥去操心吧。他是侯府嫡長孫,即便不能越過大舅舅繼承爵位,我想他也有辦法壓制那些人。”

“名不正言不順。蔣沐文如果不能繼承爵位,以他現在的成就想要壓服侯府所有人很難。”

“再難也要做。”宋安然咬牙,“要是誰敢欺負外祖母,我和他們沒完。”

“娘子果然護短。”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我這都是跟你學的。”

“學得好!”

宋安然推了把顏宓,“既然四弟在壽宴那天不能回來,你趕緊去給老太太說一聲。老太太這些日子一直惦記著四弟那邊的情況,天天往佛堂燒香拜佛,希望菩薩顯靈,保佑四弟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老太太有心了。我這就去見老太太。”

顏宓去上房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顏定在霍大夫那裡治療的事情,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顏宓不想驚動人,就是不想被人攔下來問東問西。

在顏定的傷徹底痊癒之前,顏宓決定對外保密。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其他人都別想從他這裡打聽到任何關於顏定的訊息。

顏宓之所以採取這種手段,也是擔心有人說三道四,更擔心有人跑到霍大夫那裡去打攪顏定的治療。

顏宓回來,顏老太太很高興。問了很多關於顏定的情況。得知治療過程很順利,顏老太太連說了好幾次阿彌陀佛。

顏老太太得知壽宴那天,顏定不能回來,表示理解。雖說有些可惜,對侯府二房也有些不周到,但是什麼事都比不上顏定治傷重要。

顏定傷了這麼多年,眼看著曙光就要出現,萬萬不能因為婚事就出現漏子。

要是侯府二房有所不滿,大不了不做這門婚事。等顏定臉上的傷治好了,只要沒以前那麼醜陋恐怖,以顏定國公爺嫡次子的身份,根本不愁找不到老婆。比蔣菀兒出身更好的,更貌美的姑娘都能娶進門。

顏宓清楚,顏老太太是對顏定的婚事有了新的想法。

顏宓不得不提醒顏老太太,“那位蔣姑娘,四弟已經見過一面。四弟表示對蔣姑娘很滿意,心裡頭是願意這門婚事的。四弟這次之所以肯下定決心去治傷,也是因為蔣姑娘。可見四弟是真心想娶蔣姑娘為妻。”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顏老太太,等侯府二房來了後,別搞小名堂。大家客客氣氣的相親。真要合適,就定下這門親事。沒必要因為顏定臉好看了,就出爾反爾,做出一副市儈小人的模樣。

以國公府的權勢,已經不需要姻親強強聯合,有權有勢。

要是國公府的姻親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家,反而容易引起宮裡面的警惕。

顏老太太說道:“老身也是心疼四郎。四郎這些年受了多少苦,你也是親眼看見到。老身就想將最好的給四郎。”

顏宓乾脆對顏老太太說道:“那等看過了蔣姑娘之後,再做決定吧。”

顏老太太點頭,“行吧。老身也很好奇,能讓四郎點頭的姑娘,到底長什麼模樣。”

顏宓同顏老太太說完了話,就離開了國公府,回到霍大夫那裡繼續陪著顏定。

數日之後,就是國公爺的壽宴。

親朋好友們都計算著時間來到國公府,給國公爺賀壽。

顏宓也一大早回到國公府。

宋安然讓他趕緊去洗漱。大夏天的,一身的汗臭味,都快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