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都沒聽到蔣蔓兒的訊息,宋安然只知道蔣蔓兒還活著。至於活得好不好,端看任何宴席蔣蔓兒幾乎都沒有資格出席,就知道蔣蔓兒過得很一般。再等幾年,等她容顏不在,王府又有新人進來,她又沒孩子,日子只會更加難熬。

大房的蔣蔓兒一個勁的嫌棄顏定,偏生二房嫡出的姑娘一心一意想要嫁給顏定。兩邊一襯托,方氏有好心情才怪。

不過方氏的心情,宋安然從來都不關心。宋安然在想三天後在相國寺的見面。

這不是一次正式的見面,大家只是假裝在相國寺碰上了。因此顏定那裡不需要長輩出面,也不需要女眷出面。

這樣一來,去相國寺見面,顏定一個人就能搞定。就是不知道在顏定事情上有些事兒媽的顏宓,會不會偷偷跟著去。宋安然猜測,顏宓十有**會去一趟。要麼是光明正大同顏定一起去,要麼就是偷偷跑過去。

無論哪種方式,宋安然都不打算干涉。長兄對弟弟的關心,就好比她對自家姐妹的關心一樣,人之常情,只要不出格都能理解。

霍大夫和侯府二房的情況都瞭解了,宋安然只需要等顏宓回來,將情況轉告顏宓就行了。

顏宓心裡頭惦記著顏定的事情,今兒回來的倒是比平常要早半個時辰。

宋安然看著外面還大亮的天色,嘴角抽了抽,她笑話顏宓,“大郎今兒回來得倒是早。”

“今兒衙門裡沒什麼事,就早點回來了。”

顏宓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宋安然,等著宋安然說下文。結果宋安然只是笑,卻不肯說話。

顏宓頓時急了,他去抱宋安然,“好娘子,你快告訴我,事情怎麼樣了?”

宋安然手裡拿著一把團扇,笑著問道:“你想先知道哪邊的情況?”

顏宓眼一瞪,心裡頭這個急啊,宋安然偏偏還同他玩把戲。他狠狠的在宋安然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差一點就擦槍走火。然後顏宓說道:“好娘子,你先告訴我侯府二房是怎麼說的?”

宋安然抿唇一笑,也沒故作玄虛,直接說道:“二房同意大家先接觸瞭解一下。並且約定三日後在相國寺碰面。我想因為不是正式的見面,四弟一人就可以搞定,三日後我就不跟著去相國寺。”

“好吧。不過讓四弟一個人去見面,我不太方面,我打算同他一起去。”

宋安然笑了起來,她果然沒有猜錯,顏宓肯定是要跟著去的。

宋安然提醒顏宓,“這事你得和四弟商量。萬一四弟不樂意同你一起去,怕你嚇著人家小姑娘,你跟著去就不太好了。”

顏宓笑道:“這事我自有主張,你不用操心。”

頓了頓,顏宓又問道:“好娘子,快告訴我霍大夫那邊怎麼說的?”

宋安然這回就顯得極為嚴肅,她說道:“霍大夫說,如果我們介紹的情況屬實,他大約有四成的把握。但是具體能治到什麼程度,他也不敢打包票,只說要先檢查四弟的傷勢後才能給出答案。”

“太好了,我現在就去見四弟,我一定要勸他接受霍大夫的檢查。”

宋安然眉眼動了動,說道:“大郎,你勸四弟的時候別他強硬了。他是有想法有主張的成年人,不是小孩子。”

宋安然的言下之意,就是提醒顏宓不要再用對待小孩子的態度去對待顏定。

顏宓在宋安然的嘴唇上親了一口,“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顏宓興沖沖地走了,去見顏定。

宋安然不知道顏宓和顏定具體是怎麼商量的,反正就是三日後顏定如約去相國寺見面,顏宓則偷偷摸摸的跟在後面,就跟一個不放心自家孩子的家長一樣。

宋安然見了,也是哭笑不得。

顏定同蔣菀兒見面的具體情況,宋安然不得而知。反正顏定一大早出門,到了下午還沒回來,宋安然估計見面情況應該比較理想。

宋安然卻不知道,顏定同蔣菀兒見面,觸發了心裡面的自卑和自傲,兩種矛盾的心理。

在顏定看來,蔣菀兒同宋安然評價的一樣,聰明,懂分寸,知進退。近距離見到他臉上的疤痕,蔣菀兒也沒有露出恐懼的目光,而是很坦蕩地看著他。

但是顏定還是從蔣菀兒哆嗦的手指,窺探到蔣菀兒的一些內心想法。

對此,顏定是不滿意的,本想譏諷蔣菀兒幾句,別一副假惺惺裝著不怕他的樣子,這樣子忒假,忒虛偽,他噁心。

結果他話還沒說出口,蔣菀兒就搶先說道:“抱歉,我有些緊張。”

深吸了一口氣,蔣菀兒又說道:“雖然我心裡頭做好了準備,但是第一次見面,我還是有些怕的。我不是害怕你的長相,今天換做任何一個人,我也會覺著怕。”

顏定挑眉冷笑,“你到底是怕我,還是不怕我?”

“我當然怕你。”蔣菀兒很大方的坦誠了自己對顏定的觀感,“我說我不怕你,你肯定也不會相信。

我的確怕你,但是沒怕到不敢同你對視,不敢同你說話的程度。就是有點不安,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畢竟我不瞭解你,也不知道你的喜好。

倒是外面有很多關於你的傳言,都是不好聽的。我不相信那些傳言,但是心裡頭還是有些警惕的。”

這麼坦誠,倒是讓顏定不好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