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先是朝宋子期看去,宋子期笑而不語。宋安然就問道:“恭喜韓表哥。不知是哪家姑娘,我認識嗎?”

“你應該認識吧,我也不清楚你們有沒有見過面。”

還真是她認識的人啊。宋安然有些詫異,腦海裡已經開始做排除**,想一想究竟誰有可能嫁給韓術。莫非是容家人?韓太太孃家姓容,和吳國公府是同宗族人,從容家聘娶姑娘,也說得過去。

不過宋安然沒有貿然猜測,她等著韓術告訴她答案。

韓術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輕咳一聲,說道:“是沈家的姑娘,一帆先生的侄女。”

啊?韓家竟然和沈家做親家?果然出乎人的意料。

自從永和帝過世之後,一帆先生在朝中的地位就大不如以前。很明顯,元康帝並不打算重用一帆先生。不過一帆先生即便沒有皇帝的看重,還有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

光是靠著他的清流名聲,也足以讓讀書人趨之若鶩。而且一帆先生在朝中經營了這麼多年,他在朝中的關係網也極為厲害。以他的名聲和關係網,一帆先生若是想在朝中攪動風雨,絕對沒問題。

一帆先生想將侄女許配給韓術,宋安然能夠明白。

畢竟韓術也算是前途無量。加上家底子薄,家世簡單,沈家同韓家做了親家後,一帆先生有自信能夠掌控韓術的前程未來。讓韓術變成沈家的助力。

而且沈家有錢有關心,沈家用錢用關係扶持韓術,韓術投桃報李,自然要回報沈家。小事上面無所謂,大事上面,以後韓術肯定會以一帆先生的意思為準,按照一帆先生的意思行事。

宋安然完全可以想象,在未來二十年,韓術絕對是沈家的耳目和爪牙。至於二十年以後的事情,就得看韓術的手段和前程。

如果韓術手段高明,二十年的時間足夠他成長起來,反壓沈家一頭,讓沈家看他臉色吃飯。反之,他就得一輩子看沈家的臉色吃飯。

只是韓術竟然願意娶沈家的姑娘,這讓宋安然有些詫異。

自沈七妹過世,沈玉江離家出走,了無音信後,沈家姑娘的名聲就有些壞了。而且對沈夫人的不利言論也越來越多。大家都知道,沈家女眷個個不正常,尤以沈夫人為最。

韓術生活在京城,如今又身居官場,宋安然就不相信韓術沒聽說過沈家的名聲。

既然知道沈家的名聲,韓術還願意娶沈家的木頭姑娘,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宋安然笑著恭喜韓術,又問道:“不知是沈家排行第幾的姑娘,說不定我真有見過。”

韓術笑了笑,說道:“是沈家的六娘子。”

原來是沈六娘啊!宋安然笑了起來,“韓表哥,沈六娘我還真見過,長得花容月貌。韓表哥豔福不淺。”

韓術臉色微紅,被宋安然調侃,他有些不好意思。

宋安然抿唇一笑,“沒想到韓表哥還會害羞。”

韓術一臉尷尬,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知韓表哥和沈姑娘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到時候我一定要去喝韓表哥和沈姑娘的喜酒。”

韓術笑道:“婚期就定在二月初一。屆時宋表妹一定要來。”

宋安然抿唇一笑,“二月初一可是好日子。我先祝韓表哥和沈姑娘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韓術笑了笑,然後對宋子期拱拱手,說道:“外侄先告辭,等到二月初一,請表叔和表兄妹們一起來喝喜酒。”

宋子期沒有多留韓術,叮囑了他兩句,就讓洗墨將韓術送出大門。

等韓術一走,宋安然就好奇地問道:“父親,韓表哥怎麼會娶沈家的姑娘?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宋子期輕聲一笑,“韓家先和我們宋家定親,緊接著又退親,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可不少。沈一帆那個老鬼注意到韓術,也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情。再說沈一帆嫁的是侄女,又不是親閨女,以婚姻拉攏一個青年才俊,這本是常見的事情,並沒有讓人詬病的地方。”

“女兒只是奇怪,沈家姑娘的名聲,如今並不算好。這一點韓表嬸也應該知道,可她偏偏給韓表哥定了沈家的姑娘,哎,我都有點想不明白,韓表嬸到底圖什麼。

圖一帆先生的名聲,朝中有名聲的官員多了去,並非一帆先生一人。圖沈家的錢財,沈家再有錢,給沈六娘準備的嫁妝,莫非還能比得上我們給大姐姐準備的嫁妝?

父親,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難不成父親認為韓表哥和沈家姑娘是天作之合?”

宋子期笑了起來,“那是韓家的家事,你操什麼心?你韓表嬸可不樂意你去過問他們家的事情。”

宋安然笑了笑,“父親說的對。不過女兒還有點疑問。韓家和沈家定親,韓家給了沈家多少聘禮?沒聽說韓家在京城置辦房產,莫非韓家打算在租來的房子裡辦酒席?那地方那麼小,可坐不下幾個人。”

宋子期掃了眼宋安然,還真是八卦。

宋子期面無表情地說道:“韓家送給沈家的聘禮,有金有銀,大約價值兩千兩左右。”

兩千兩不算多,可是以韓家的家底,兩千兩已經是大手筆了。宋安然暗自咋舌,看來韓家這些年還是存了一點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