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蓮兒認為,親戚裡面,在她之外,沒有人能比她的婚事更好。

可是一轉眼,宋安然就和顏宓定親了。宋安然的婚事,瞬間甩她八條街。

顏宓是誰?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京城四大公子之首,今年的新科探花,晉國公府世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文襲白是誰?勳貴人家或許聽說過文襲白的名字,可是勳貴之外的人,又有幾人認識文襲白。

文襲白除了家世長相拿得出手之外,就沒什麼能值得稱讚的東西。

蔣蓮兒絞著手絹,一臉嫉妒地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是走了狗屎運,才能和顏宓定親吧。等宋安然嫁到顏家,肯定會被顏家人各種嫌棄的。不像她,嫁到文家她就是寶貝,就是當家做主的少奶奶。

如此想一想,蔣蓮兒勉強安慰了自己受傷的心靈,勉強地對宋安然露出一笑容來。

宋安然真沒時間和侯府的表姐妹們鬥心眼,她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看過了老夫人古氏之後,宋安然就提出告辭,她要去看望宋安樂,給宋安樂送上禮物。

老夫人古氏也沒挽留宋安然,古氏笑道:“你趕緊去吧。安樂敢剛懷上身孕,正緊張的時候。你去開解開解她,讓她安心養胎。”

“孫女聽外祖母的。”

宋安然起身前往宋安樂和蔣沐紹所住的院落。

走進院門,宋安然就聽見宋安樂在哭。

宋安然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去,大聲問道:“大姐姐,誰欺負你了?你怎麼哭起來了?”

宋安樂一見到宋安然,就跟見了救命稻草一樣,伸手拉著宋安然的手,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看著房裡的方氏。

宋安然這才注意到,方氏也在。方氏身邊還跟著兩個妖妖嬈嬈的丫鬟。

宋安然拍拍宋安樂的手,讓宋安樂不必驚慌。

宋安然輕聲一笑,“見過大舅母。大舅母今兒怎麼有空,跑我大姐姐的院子。難道大舅母已經忙完了侯府的內務嗎?”

方氏嗤笑一聲,“宋安然,我是你的長輩,你同我說話的時候,最好放尊重一點。”

宋安然笑道:“行啊!我可以放尊重一點。不過我得先問一問,大舅母,你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害得我大姐姐哭起來。難道你不知道我大姐姐正懷著身孕,她肚子裡的可是侯府第四代長孫。要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賠得起嗎?”

方氏偷偷嘀咕了一句,“庶出和庶出生出來的孩子能高貴到哪裡去?”

“大舅母大聲點說,外甥女沒聽見。”宋安然眼神冷冷地看著方氏。

方氏頓時笑了起來,“安樂懷孕了,我當然知道。就是因為安樂懷孕了,所以我做婆婆的特地替她著想,為她分憂,這不將人都帶來了。安樂懷孕期間沒辦法伺候沐紹,就讓這兩個丫鬟代勞吧。反正就當是通房丫頭。等將來有了身孕,再抬為姨娘。”

“我不要!”宋安樂終於勇敢地表達出自己的遺願,

宋安樂哭著說道:“婆母要是看不慣我,想要害我肚中的孩子,那就將兩個丫鬟留下。等我孩子沒有的那一天,他會化作厲鬼去找這兩個丫鬟還有婆母報仇。”

方氏大怒,斥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帶人來是替你分憂解難的。你看看大戶人家裡,哪個小媳婦懷孕了還要親自伺候相公的?不都是安排通房丫頭伺候。

我做婆母的替你考慮好了一切,你不感激就算了,竟然詛咒自己的孩子,還詛咒我這個做婆母的。宋安樂,你的心是黑的嗎?你怎麼連好心歹心都分不清楚?”

宋安樂還在哭,“這兩個丫鬟我看著礙眼,她們留在這裡,我會吃不下睡不好。我吃不下睡不好,孩子肯定長不好。孩子長不好肯定會出意外。總之,我和沐紹房裡的事情,就不勞婆母操心。還請婆母將兩個丫鬟帶回去。”

方氏大罵道:“你放肆!虧你還是書香門第出來的,什麼叫做長者賜不敢辭,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做婆婆的,在沐紹房裡放兩個丫鬟,甭官你同意還是不同意,都必須接受。”

宋安樂哇的大哭起來。

宋安然安慰宋安樂,“大姐姐先別哭。小心肚子裡的寶寶,你哭的時候寶寶也感覺得到你的傷心。”

宋安樂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宋安然,“真的嗎?”

宋安然點頭,“母子連心,當然是真的。”

頓了頓,宋安然又問道:“這麼大的事情,姐夫去了哪裡?怎麼沒見到他的人?”

宋安樂抹掉眼淚,說道:“表哥還在書院讀書。已經派人去書院叫他了,估計要等下午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