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啊”的大叫起來,“天啦,這是姑娘畫的嗎?畫得真好。這是在侯府的時候吧。”

喜秋也在一旁附和道:“畫得真像。看,這是在侯府的小書房內,裝點心的碟子上面還刻著侯府的徽記。”

兩個丫鬟議論著畫作上的各處細節,她們都以為這是宋安然畫的,都說宋安然的畫技有進步。

宋安然臉上肌肉連著抽搐了兩下,她好想大罵一聲,混賬王八蛋。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肯定是顏宓的傑作。

宋安然冷哼一聲,一邊用挑剔地眼光欣賞畫作,一邊吐槽,觀察得挺仔細的嘛,連細微之處都畫了出來。尤其是她臉上的表情,尤其傳神。

大男人整天不幹正事,就專門偷窺姑娘家,這得多不要臉才做得出來。

宋安然轉念又想,當時顏宓究竟躲在什麼地方,又盯著她看了多久。

想到顏宓的執著,幾乎等同於變態,宋安然就忍不住微蹙眉頭。她招惹上顏宓這尊大佛,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宋安然命喜秋將畫作收起來。然後她就翻著書桌,尋找那張信紙。

信紙被壓在書下,宋安然沒著急著看。

等到喜春和喜秋開始登記禮單,宋安然才展開信紙。

入目就是那句話:“思你所思,念你所念。相思入骨,甘願沉迷。”

宋安然感覺自己的心跳瞬間漏跳了半拍,臉頰微微發燙,

她有些心虛,急忙掃了眼喜春喜秋,見兩個丫鬟正在忙活,根本就沒留意到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宋安然冷笑一聲,衝動之下,她差點在信紙上寫下神經病三個字。

想了想,宋安然最後寫道:“樑上君子,無恥小人。”

將信紙摺好,壓在書本下。

宋安然平息了一下心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隨意翻開一本書看起來。

到了中午,禮單登記完畢。用過中午飯,略微休整一番,宋安然就拿著賬本冊子,帶著喜秋她們去庫房清點禮物。

禮物很多,很雜。不過雜而不亂。宋家的下人很能幹,將禮物放入庫房的時候,就已經分了類別。如此一來,倒是省了宋安然她們不少事情。

對照賬本一樣樣的檢查,情願辛苦一點,也不能因為馬虎大意出現錯誤

這不是單純的對賬,這還關係到將來回禮的事情。

打個比方,古家送了一方硯臺,還有兩尊玉器。宋家按照硯臺玉器的品質和價值做登記,分別將硯臺登記為中品,將玉器登記為上品,後面再寫上估值。

等將來古家請客的時候,宋家就會翻出賬本,翻到記錄古家禮單的這一頁,按照古家的送禮的價值回禮。如果古家的禮物價值一千兩,那麼宋家回禮,就回價值一千零五十兩,或者一千一百兩的禮物。

這樣一來,古家宋家皆大歡喜。宋家也不至於失禮。

所以登記禮單,清點禮物是一件不能馬虎的事情。要是將別人的上品玉器登記為中品,將來回禮的時候按照中品的價值回禮,那絕對會得罪人。

得罪了人,自己還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這才是最大的悲劇。

一個半時辰過去,禮物已經清點了大半。

喜秋拿起一個匣子,裡面裝著一顆南珠,挺名貴的。對照一下賬本,沒有錯誤,然後就打算在品級那一欄寫一個上。

剛提筆,喜秋又覺著匣子有點不對勁。

喜秋放下賬本,炭筆,仔細打量匣子。這匣子貌似比較厚實,比常見的裝東珠的匣子厚了兩寸左右。

喜秋心頭很是疑惑,她神情一動,想到了什麼。趕緊小心翼翼地取出東珠,又取出襯布,果然在下面找到了一個暗層。

揭開一開,頓時就將喜秋給驚住了。

“姑娘,你過來看看。”

“怎麼啦?”宋安然來到喜秋身邊,朝匣子裡看了眼,嘴角一抽,笑了起來。

匣子的夾層裡面放著銀票,都是一百兩的面額,總共有兩百張,共計兩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