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裴苦笑一聲,“今日我在宮裡,見到了太宗皇帝年輕時候的畫像。我發現我的相貌和太宗皇帝年輕時候有八分相似。”

說完,秦裴就取下臉上的鬍子。指著自己的臉說道,“就是這張臉,竟然和太宗皇帝有八分相似。娘,你難道不該和我解釋一下嗎?我到底是不是秦蒙的兒子,我到底是誰的兒子,我有資格知道。”

靜心師太看著秦裴,似乎承受不起這個壓力,突然之間捂住臉哭了起來。

“秦裴,娘求你不要問了,好不好?你是誰的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是秦蒙的兒子,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子,這就足夠了。”

秦裴呵呵冷笑起來,“娘,鎮國公知不知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靜心師太連連搖頭,“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不要去問他,不要讓他受到傷害,好不好?”

秦裴滿臉苦澀,“娘瞞的我好苦。”

“我也是不得已啊。”靜心師太一臉傷心欲絕的模樣。

秦裴抬頭望天,嚥下心頭的苦澀。他不得不接受自己是母親偷情生下來的孩子,他就是個私生子,是個不名譽的私生子

秦裴望著靜心師太,眼中是憤怒的火焰,能燒燬他自己,也能燒燬別人。他厲聲問道:“娘,我請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的兒子?不要再欺瞞我。”

“知道是誰的兒子,就那麼重要嗎?”靜心師太反問秦裴。

秦裴咬牙說道:“是,對我來說很重要。”

靜心師太下意識的連連後退,她搖頭說道:“我不能告訴你。”

說完,靜心師太拿出匕首,就朝自己的心口紮下去。

秦裴齜目欲裂,顏宓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靜心師太扔去。茶杯打在匕首上,匕首應聲而落。

可是這並不能阻止靜心師太。

靜心師太哈哈大笑起來,她對秦裴說道,“秦裴,你不要逼我。你若是逼我,我就死給你看,我說到做到。”

秦裴滿臉痛苦之色,他輕聲問道:“是陛下還是泰寧帝?或者是別的王爺?”

靜心師太緩緩搖頭,“我說過不要再逼我,否則我必死無疑。”

秦裴咬牙,吞下滿心的苦澀,說道:“好,我不逼你!”

秦裴一步一步的朝門外走去,走到靜心師太身邊的時候,他的腳步突然一頓。

只聽秦裴說道:“你如果不告訴我真相,那我就當自己是沒有父母的孤兒。”

靜心師太放聲大哭,連連搖頭,可是她依舊不肯說出真相。

秦裴雙眼一閉,滿心痛苦。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平靜下來。

秦裴大步走出廂房,然後越走越快,快到像是要飛起來一樣。他衝入山澗,仰頭,“啊啊啊……”放聲大叫起來。

老天對他何其不公,對他何其殘忍。為什麼他會是母親同別人偷生的私生子。他不要,他拒絕私生子的名聲,啊啊啊……

顏宓一直跟在秦裴身後。

秦裴猛地轉身盯著顏宓,雙目帶著刻骨的恨意和寒意。沒有一句廢話,秦裴抽出佩劍,就朝顏宓殺去。

二人殺在一起,殺得天昏地暗。

突然之間,秦裴退出戰圈,往山下跑去,顏宓緊緊地跟在後面。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像是默契天成,一前一後地翻越城牆,進入京城。

秦裴心頭有個呼聲,他要找到她,他要尋求救贖,他要問問她,到底願不願意嫁給他。

秦裴一路疾馳如風,翻入侯府,來到荔香院,就站在宋安然臥房窗戶外。他的手就放在窗戶上,只需要輕輕一推,他就能進去,就能見到宋安然。

此時,顏宓就站在房頂上,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他沒有阻止秦裴,他就想看一看秦裴究竟會怎麼做。

秦裴最終還是翻身進入了宋安然的臥房

“誰?”宋安然猛地驚醒,厲聲喝問。

秦裴慢慢地朝床邊靠近,“是我!”

“秦裴?”宋安然掀起紗賬,一臉不悅。“我說過,我不歡迎任何人半夜鑽我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