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搖頭,“父親先別操心女兒的婚事,還是先操心大姐姐的婚事吧。”

宋子期笑了起來,“你放心,我不會將你嫁給蕭譯。不過這麼多人惦記著你,看來為父真的很有必要早點將你的婚事定下來。”

“那女兒的婚事?”宋安然問道。

宋子期搖頭,“官場上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管好宋家裡外,讓為父心無旁騖地走仕途,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父親就不能透露一點嗎?”

宋子期神秘一笑,“安然,好好經營你的糧食生意。這對為父的計劃有很大的幫助。”

“那父親打算怎麼做?”

光捱打不還手,不是我們宋家人的做事風格。所以就算要退出,也要等為父拿到足夠的好處。為父宦海沉浮二十年,從來都是我在笑,別人在哭。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宋子期彎曲著手指,輕輕地敲擊桌面,臉色平靜地說道:“為父已經交了投名狀,如果不拿一點好處就退出這個遊戲,那之前的付出就成了一場笑話。

“那就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女兒相信陛下更信任那些對皇權忠心耿耿的臣子。父親何不做一個這樣的人。就算沒有從龍之功,至少能保家族平安。”

宋子期笑了起來,“安然,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宋安然沒有躲閃,直視宋子期的目光,“女兒認為,父親不應該這麼早站隊。女兒認為父親應該先觀望。最好的辦法,就是永遠只支援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

宋子期盯著宋安然,表情有些嚴肅,“安然,你認為韓王會取代太子殿下?你認為為父該支援韓王?”

宋安然換了一個說法,“又有誰敢和東宮搶兒媳婦?除了那些勳貴,文官裡面有敢於和東宮搶兒媳婦的人嗎?父親,事情不是一成不變的。女兒認為,父親還是不要急著做選擇。”

宋子期搖頭,“為父還沒想好。”

宋安然也笑了起來,“那父親打算將女兒許配給誰?”

“委婉的拒絕,總比直接拒絕更能讓人接受。”宋子期笑了笑。

宋安然偷偷地翻了個白眼,“父親又來這招,真能解決問題嗎?就不怕得罪東宮?”

“安然,不如為父先將你的婚事定下來吧。”

宋安然木著一張臉,“父親已經決定好了,就一直拖延著東宮?那等到拖不下去的時候,父親打算怎麼辦?”

所以,為父情願謹慎一點,慢慢來,也不能採取激烈的行為。官場上,也容不下像你這樣做事的人。”

所以為父走的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絕不可能像你那般,豁出一切,要麼生要麼死。為父不是怕死,為父是怕死得沒價值,沒給宋家留下血脈,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宋子期笑了起來,“安然,宦海沉浮,比商場兇險了百倍。商場上失敗了還可以重來。在官場上失敗了,就意味著人頭落地,家族被滅。

父親可以沉默,可以選擇疏遠東宮,甚至可以選擇支援別的人。總之,父親還有得選,就看父親有沒有這個膽量和智慧。”

宋安然卻不贊同,“父親根本是在找藉口。沒錯,上一次父親是在朝堂中公開支援太子殿下,可是這不代表父親已經選擇了立場,會一如既往地支援太子殿下上位。

宋子期嘆了一口氣,“為父如今是騎虎難下。朝堂大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如果因為父親拒婚,東宮就記恨父親還有我們宋家,那麼這樣的東宮,也不值得父親去支援。父親不如趁早棄暗投明,或者乾脆誰都不支援,只支援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

宋安然據理力爭,強烈地表達自己的觀點:“女兒不是胡說。女兒不管東宮在打什麼主意,總之女兒堅決不會嫁給蕭譯。父親最好早點和太子殿下說明這一點。

宋子期不贊同地瞪了眼宋安然,“不準胡說。”

“用聯姻來表示重視,太子殿下是腦子進水了嗎?”宋安然怒火上身,直介面不擇言的罵起人來。

“太子殿下為世子聘娶你,就表明殿下重視為父。”

宋安然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下去,“如果太子殿下真的重視父親,就不該逼迫父親嫁女兒。”

“安然,不准你胡說八道。”宋子期輕聲呵斥。

於是宋安然大著膽子問道:“父親已經決定好了嗎,真要支援太子殿下上位?”

宋安然有些狐疑。

又是定親,又是庵堂,有這麼嚴重嗎?

宋子期一臉嚴肅地說道:“我之前已經說過,拖延不是長久之計。想要不得罪東宮,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給你定下一門親事。要麼就將你送到某個庵堂寄居兩年。”

宋安然心頭一涼,“那父親打算怎麼做?難道一直拖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