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馬婆子拿著封賞,心滿意足地離去。

紅衣被請到花廳落座。

宋安然招呼紅衣喝茶,紅衣連連搖頭,“奴婢還要趕著回松鶴堂當差,不敢耽誤時間。”

頓了頓,紅衣繼續說道:“老夫人擔心三位表姑娘,特意命奴婢來荔香院走一趟。老夫人說,請表姑娘們不要擔心,蔣蔓兒的事情很快就會料理乾淨,不會影響到宋家的名聲。”

宋安然沉默片刻,問道:“侯府打算將蔣蔓兒送到安郡王府為妾,那之前給蔣蔓兒準備的嫁妝,會一起送到安郡王府嗎?”

紅衣恭敬地說道:“姑娘說笑了!之前準備的嫁妝,是為了讓蔓兒姑娘風光嫁到顏家做少奶奶。如今蔓兒姑娘要去安郡王府做妾,那些嫁妝自然不能再用。

而且嫁妝裡面有一半都是大件傢俱和生活器具,侯府也不可能將那些傢俱和生活器具,大張旗鼓的送到王府。真要那樣做,就是讓人看笑話了。

最多就是給蔓兒姑娘準備一些細軟,比如衣服布匹首飾,還有銀錢等等。”

宋安然又問道:“那我們這些做姐妹的,需要給她添妝嗎?”

紅衣明顯愣了下,她沒想到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宋安然還能如此平靜地問出這個問題。這會侯府的姑娘都巴不得蔣蔓兒去死,沒有人會想到給蔣蔓兒添妝。估計也不會有人願意給蔣蔓兒添妝。

紅衣斟酌了一下,說道:“添妝的事情,表姑娘請隨意。老夫人並沒有說不準給蔓兒姑娘添妝。”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多謝紅衣姐姐親自走一趟。喜秋,你替我送紅衣姐姐出門。”

“奴婢遵命!紅衣姐姐,請這邊走。”

喜秋帶著紅衣出門,順手給了紅衣一個荷包。荷包裡面放著散碎的銀子。紅衣也沒有矯情地拒絕,很痛快的收下了荷包。

喜秋拉著紅衣聊家常,想多瞭解一點松鶴堂的動靜,順便拉拉人情關係。希望以後能從紅衣這裡得到更多的訊息。

紅衣則半推半就,最後在銀錢攻勢下,還是從了喜秋。

喜秋送走了紅衣,回到宋安然身邊。輕聲問道:“姑娘打算給蔓兒姑娘添妝嗎?”

宋安然搖搖頭,“我還沒想好。打算先看看其他人的動靜。如果侯府的人不計前嫌,都去給蔓兒添妝的話,那我也就順水推舟,送上一份心意。如果侯府無視這件事情,我也沒必要做出頭鳥,惹來各種議論。”

喜秋笑道:“姑娘這麼想是對的。蔣蔓兒做的事情,大家都恨得牙癢癢。要是姑娘真的不顧實際情況給蔣蔓兒添妝,只會引來其他人的厭惡。”

宋安然輕聲一笑,她就是因為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會特意問紅衣,要不要給蔣蔓兒添妝。

宋安然希望透過紅衣的口,逼老夫人直接表態。老夫人說可以就可以,說不行就不行。

紅衣回到松鶴堂,如實稟報和宋安然見面的情況,以及宋安然問的那兩個問題,一個關於嫁妝,一個關於添妝。

老夫人皺眉沉思,最後對紅衣說道:“明兒你去告訴所有人,就說蔣蔓兒是到安郡王府做妾,沒有嫁妝,自然也不用添妝。”

紅衣應聲,“奴婢明白了。”

方氏擔心蔣菲兒的婚事,休整了兩天,養足了精神,就急匆匆的前往定國公府。

結果自然是失望而歸。

蔣蔓兒幹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加上她又刻意引來那麼多人圍觀,這會京城上層圈子都已經傳遍了。

就算蔣菲兒千好萬好,礙著侯府如今的名聲,定國公府也不可能聘娶蔣菲兒。更何況蔣菲兒也沒好到讓人捨不得放棄的地步。所以放棄蔣菲兒,對定國公夫人來說,一點壓力都沒有。

與此同時,大老爺蔣準前往王府拜見安郡王,同安郡王討價還價,又訴說了一番侯府的難處,最後安郡王承諾給蔣蔓兒一個美人的名分。並且答應在三天之內辦好此事。

大老爺蔣準順利完成任務,心頭也鬆了一口氣。好歹侯府的面子,是糊住了一部分。

這天早上,宋家三姐妹,侯府的姑娘都在松鶴堂給老夫人古氏請安,陪著古氏說話閒聊。

話題剛開了一個頭,袁嬤嬤就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啟稟老夫人,宮裡來人了。”

“誰的人?”古氏心頭一驚,驚聲問道。

袁嬤嬤說道:“是淑妃娘娘身邊的兩位老嬤嬤,她們奉命來見老夫人。”

“快將人請進來。”

古氏心頭有些不安。一開始她也預測過,宮裡的張淑妃會不會干涉這件事情。後來又想,安郡王只是納妾,張淑妃未必會插手此事。

古氏用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到後來她也真的相信張淑妃不會過問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