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趕緊問蔣菲兒:“那個人是誰?”

蔣菲兒壓低聲音說道:“那是七皇子殿下,去年才冊封的安郡王。”

七皇子殿下是張淑妃的兒子。元宵節的宮宴上,張淑妃因為顏飛飛和安郡王來往密切,當著眾人的面斥責顏飛飛。

沒想到,一個多月以後,蔣蔓兒又爬上了安郡王的床。

安郡王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微蹙眉頭,有些不高興。

然後他朝方氏蔣清看去,頓了頓,才說道:“請侯府做好準備,十日後,本王會派人接蔣蔓兒回王府。”

方氏嘴唇哆嗦,“尊,遵命!”

方氏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問蔣蔓兒為什麼會爬上安郡王的床,想問安郡王打算給蔣蔓兒什麼名分,可是方氏是一個字都問不出口。太丟臉了!侯府的臉面全丟光了。

因為蔣蔓兒的肆意妄為,侯府所有姑娘的婚事都將受到影響。

宋安然一直留心著蔣蔓兒和秦衷的反應。當著安郡王的面,蔣蔓兒一直低眉順眼的,顯得很柔弱。

再看秦衷,嘴角掛著一抹微笑,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宋安然之前一直很糊塗,在不用藥的情況下,蔣蔓兒如何接近有十幾個侍衛護衛的安郡王,又如何爬上安郡王的床,讓安郡王心甘情願的和她睡一覺?

蔣蔓兒沒有傾國傾城的貌,沒可能讓見識過無數美人的安郡王一見傾心。

靠蔣蔓兒一個人,還沒接近安郡王身邊,就被侍衛給捅死了。

所以肯定有個分量極重,和安郡王認識的人在幫蔣蔓兒牽線搭橋,主動將蔣蔓兒介紹給安郡王。唯有如此,安郡王才會放心的將蔣蔓兒給睡了。

聯想到白一說說蔣蔓兒曾找過秦衷,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正是秦衷幫蔣蔓兒牽線搭橋,做了一回拉皮條的下三濫,蔣蔓兒才能順利爬上安郡王的床。

不過這樣一解釋,又產生了一個新疑問,蔣蔓兒如何認識秦衷?秦衷為什麼願意幫蔣蔓兒牽線搭橋?

安郡王又掃視了一眼人群,目光在秦衷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後對方氏蔣清說道:“本王還有要緊事要辦,就先走一步。兩位太太請隨意。”

安郡王帶著侍衛們迅速離開。

緊接著秦衷也跟著離開。

人群開始響起嗡嗡嗡的議論聲。

方氏臉色發白,眼中冒著怒火。

她死死地盯著蔣蔓兒,“不要臉的賤貨,你怎麼敢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你簡直是丟人現眼的下三濫。”

方氏說到最後,抬起手來就想朝蔣蔓兒的臉上打去。

蔣蔓兒抬起頭,昂首挺胸。

一隻手指著自己的臉頰,大聲地說道:“太太朝這裡打,狠狠地打。打完了,太太可別後悔。太太該知道,如今我可是王爺的女人。你現在打了我,信不信我馬上追出去,告訴王爺你虐待我?你說王爺會說些什麼?”

“你,你,你這個小賤人!”方氏氣的快要吐血。

蔣清扶著站立不穩的方氏,厲聲斥責蔣蔓兒,“別以為你做了王爺的女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她可是你的嫡母,只要你一天沒嫁出去,你就要受她的管教。再說了,王爺說十天後派人接你去王府,分明是將你當做沒名沒分的妾侍對待。

說不定幾個月之後就會失寵。到時候你靠什麼在王府立足,還不是靠家世,靠侯府。你現在囂張,將所有人都得罪了,等你遭了難,可別怪大家都不幫你。”

蔣蔓兒的臉色微微一變。

“和她說這麼多做什麼?她總認為我是在害她。卻不知,她是自作聰明,自己害自己。”方氏喘著粗氣,心裡頭難受得感覺快要死了。

她是做了什麼孽,才攤上蔣蔓兒這麼一個瘋狂愚蠢的庶女。不僅害了她自己,還連累侯府姑娘們的名聲,連累所有人的婚事。

一想到她正在謀劃的,關於蔣菲兒的婚事,因為蔣蔓兒的原因很快就會破滅,她就恨不得殺了蔣蔓兒這個惹禍精。

她的菲兒,還有她的蓮兒,以後都別指望高嫁。這一切全都是蔣蔓兒造成的。

方氏指著蔣蔓兒,“你這個賤人,你會有報應的。”

出乎意料,蔣蔓兒突然給方氏跪下,聲淚俱下地哭訴:“都是女兒的錯。太太要打要罵,女兒都甘願承受。只希望太太能消消氣,彆氣壞了身體。”

說完還給方氏磕頭。

“滾!你這個賤人。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又來扮可憐。我是不會上你的當。蔣蔓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蔣蔓兒哭著,喊著,“太太打我吧,狠狠地打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