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舔舔嘴唇,心想難怪這裡的生意越來越差。就算顏飛飛想欺負古代土著人沒見識過蛋糕麵包,可也不能欺負人家的味蕾和智商。古代土著人可不是傻子,一個個比後世的孩子們更早熟,更精明,更會算計。

定價這麼高的蛋糕,除了甜還是甜,是嘲笑買得起蛋糕的富貴人家沒糖吃嗎?還是在顯擺晉國公府有足夠的霜糖?

這樣做生意,還能做幾年都沒關門,只能說晉國公府真有錢,真的很寵顏飛飛。

宋安然估計,就是這個鋪子,也是晉國公府名下的產業。至於夥計,十有八九也是晉國公府的家生子。

於是顏飛飛在不用支付租金和人工的前提下,開始了她的生意。每個月賺的錢,全都是她的零花錢。

宋安然很想吃點甜食,奈何稻香村的蛋糕真的不符合她的口味。於是她只能放棄,全丟給喜春她們處理。

宋安然望著外面,突然之間,一輛馬車停在宋家馬車的隔壁,徹底擋住了宋安然的視線。

緊接著一張熟悉的臉從車窗裡望了過來。

顏宓!

馬車裡面的人竟然是顏宓。

他將馬車停在稻香村門口,莫非也是來買蛋糕的。他這是在悄悄的照顧顏飛飛的生意嗎?真是個暖心的大哥。

顏宓也看到了宋安然,眉眼微動,目光盯著宋安然,卻不說話。

宋安然輕聲一笑,“見過顏公子。沒想到我們會這裡碰面。”

顏宓那張臉還是那麼好看,只可惜宋安然一點都不激動。

凡事事不過三,前面激動過兩回,這回宋安然已經心如止水。

顏宓突然說話了,“你是新上任的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宋大人的閨女?”

“正是家父!”宋安然含笑回答。

顏宓的眼神帶著考究,懷疑,還有新奇,“宋家也是有百年底蘊的世家。在前朝的時候,宋顏兩家是地位想等的世家大族。我翻過顏家族譜,那時候顏宋兩家還做過親家。”

宋安然挑眉,這是在攀關係嗎?前朝的事情,都快一百年了吧。現在提起來,還有什麼意義?

只聽顏宓繼續說道:“宋家家風嚴謹,又是世代書香,為何宋家的嫡女會做男人打扮,還在大街上盯著別的男人看個不停?當我查到宋姑娘出自漢陽宋家,那個曾經和顏家做過親家的宋家,我差一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宋安然笑了笑,“顏公子罵人不帶一個髒字。你說我沒規矩,丟了百年世家的臉面,直說就是。何必拐彎抹角,囉囉嗦嗦,像個娘們。”

宋安然說什麼?她竟然敢說自己像個娘們?她是在挑釁,還是在找死。

顏宓雙手攥緊,臉上卻一點情緒都沒露出來,“宋姑娘果然特立獨行,說話都這麼與眾不同。”

“你是想罵我說話粗魯,不配和你說話,對嗎?”宋安然伸出手,指著顏宓,“你,難道不知道,在很多人心目中,你就是個小白臉。”

“放肆!”顏宓已經繃不住怒火。

自從十歲之後,就沒有人能夠讓他輕易動怒。

偏偏今日,偏偏宋安然,三兩句話就撩撥得他一腔怒火怎麼也控制不住。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顏公子犯不著動怒!”

宋安然笑著,笑得跟小狐狸一樣,“不過顏公子放心,你在我的心目中,還算不上小白臉。畢竟你有才華,你有手段,你還有名聲。單這三樣,就能將你從小白臉的範圍中劃拉出去。不過男人可不這麼想。十個男人有八個都認為你是小白臉。”

顏宓怒極反笑,“我能當做你是在誇我嗎?”

宋安然得承認,就顏宓這心理素質,甩無數人十條街。

宋安然含笑點頭,“你就當我是在誇你吧。你看,我身為宋家嫡女,我大度,從不斤斤計較。單從這方面來說,我是合格的,我完全有資格做百年世家宋家的嫡女。”

“你挺自戀的。或許該說你挺自以為是。”顏宓一點都不客氣,將針鋒相對,斤斤計較發揮到了極致。

宋安然呵呵冷笑兩聲,“我當然自戀。我家世好,容貌美,身材高挑,有才學,有見識,還有寵愛我的父親,有懂事的弟弟,能幹的丫鬟,花不完的銀錢,我的生活幾乎完美。這麼好的條件,我憑什麼不能自戀。試問,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比我的生活更完美?”

顏宓嘲諷一笑,“果然很有底氣。”

宋安然挑眉一笑,“比不上顏公子。身為晉國公的嫡長子,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大姑娘小媳婦人人愛慕你。雖然男人們會在私下裡詆譭你,可是姑娘們卻全都有志一同的支援你。顏公子,你好大的福氣。”

顏宓臉色一沉,宋安然這番話,怎麼聽都像是在嘲笑他靠臉吃飯。

他是長得很好,顏宓從來不否認自己的長相。不過他從來都是靠才華吃飯。只有沒本事的男人才會靠臉吃飯。

宋安然的嘲笑,猶如一個巴掌,狠狠的拍在顏宓的臉上。

顏宓怒極一笑,“宋姑娘,你這麼不遺餘力的挑釁我,我會理解成你在用極端的方式引起我的關注。不過就算你費盡心思,我也不會娶你為妻,因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