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不同的風格,南方的首飾更得大姑娘小媳婦喜歡。北邊的首飾則被太太老夫人們喜歡,她們會覺著莊重一點,更顯身份氣度。

對於鋪子裡的經營方式,宋安然暫時不打算發表任何看法。她對京城市場的瞭解只是皮毛,沒有了解就沒有發言權,而且宋安然也相信張治的能力,他做出這番安排應該是有考慮到市場需求。

等年底的時候,鋪子裡的業績出來後,宋安然就能對鋪子裡的經營情況有個直觀瞭解。如果這種側重南方和海外風格的經營方式有問題的話,到時候再修改也不遲。

宋安然進入門簾,穿過一間偏房,便進入真正招呼貴客的貴賓室。於是她就發現裡面的佈置又貴氣又奢靡,讓人暗暗咋舌。

地上鋪的是波斯地毯,傢俱全都用黃花梨木打造,宋安然還有發現有兩個小件竟然是用金絲楠木做的。器具都用金銀,花瓶瓷器全是前朝官窖燒出來的精品,世間罕見。而且其中還有不少象牙製品,如象牙製作的筷子,簪子等等物件。另外博古架上還放在兩顆夜明珠,以及從緬甸運來的各色珠寶玉石。

所有貴重的東西,就那麼明目張膽的放在博古架上,任人觀賞。不說這份膽子,光說這屋裡的佈置,加起來絕對不下兩萬兩。

張治好大的手筆,這是將錢不當錢花啊。前面的鋪子還可以違心的說不起眼,門簾後面卻是別有洞天。僅僅只是佈置一個讓人舒服的購物地方,就這般奢靡。要是將那些珍貴的珠寶玉器拿出來,豈不是要閃瞎所有人眼。

宋安然有些皺眉,這屋裡的佈置不是不好,放在南州的話,還顯得有些寒酸。可是這裡是京城,這番佈置就顯得太富貴,太張揚。宋安然擔心,會被有心人盯上,自家的‘世寶齋’成為別人眼中的肥肉。

喜春嘀咕了一句,“姑娘,難不成京城都流行這種風格?奴婢在侯府也沒見到這般奢靡的佈置。”

“侯府是侯府,就算有錢也該揹著人,不可大肆張揚。而且即便侯府想這麼佈置,也沒有足夠的金錢支撐。”宋安然平靜無波地說道。

喜春小聲問道,“姑娘是不是覺著不太合適?那要不讓喜秋轉告張治,讓他將這裡的佈置改一改。”

宋安然蹙眉,“暫時不用。反正快到年底了,先看看效果再說。要是實在不行的話,等過了年,換個風格就行了。”

“奴婢聽姑娘的。”

宋安然又去庫房看了看,庫房裡面都是好東西。不過還是比不上宋家庫房裡那些幾代積攢下來的寶貝。

宋安然又檢視了院子裡的保安措施,對這個宋安然是外行,乾脆直接問白一,“白一,要是換做你,你能從這裡偷走東西嗎?”

白一四下檢視了一番,“若是奴婢親來,問題不大。不過還是有三五成的可能會觸動機關,驚動外面的護衛。比奴婢武功差的蠢賊,肯定沒辦法從這裡偷走任何一件寶物。”

宋安然暗皺眉頭,按照白一的說法,那換做大鬍子男人親來,這裡豈不是對他不設防,隨他來去自如。一想到,這世上有大鬍子男人那樣的變態開掛存在,宋安然心頭就有些不安。

“白一,晚一點你去找張治,和他商量一下,看看怎麼加強這裡的護衛工作。那麼多寶物放在這裡,沒點嚴密的保護措施,我心裡頭不放心。”

“奴婢遵命。”

檢視完這裡的一切,宋安然又回到鋪子裡面。坐在供客人休息的地方,端著茶杯,安靜地打量每一個進來購物的客人。

坐了小半個時辰,小廝們招呼了三五個客人,賣出了幾對珠花,一根珍珠項鍊,還有一對赤金鐲子,都是很普通,不太賺錢的首飾。

宋安然放下茶杯,正準備離開。恰在此時,鋪子裡來了一群人

說是一群人,其實就是七八個丫鬟僕婦拱衛著一個打扮得極為富貴的姑娘。

那姑娘大約十五六歲,身量很高,快趕上宋安然的身高了。眉眼長得極好,雙眼顧盼生輝,一顰一笑都極具女人風情。年齡瞧著不大,魅力倒是十足。那張臉白嫩嫩的,配上姣好的五官,倒是一個十足十的美人。而且看她的打扮和氣質,很顯然出身富貴人家。

喜春卻偷偷嘀咕,“那人沒姑娘好看。”

宋安然有些不相信,她自然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可要說這位女客沒自己好看,似乎有些違心。

白一也在點頭,“那人是沒姑娘好看。太輕浮,沒姑娘穩重。眼神也有些飄忽,沒姑娘的雙眼有神。而且她還沒姑娘長得高,身材雖然好,不過奴婢目測,應該比不上姑娘的身材。姑娘前凸後翹,才算極品。”

“閉嘴。”越說越不像話。再放任下去,白一是不是會將她的三圍全都說出來。

宋安然微微紅了臉頰,身邊有這麼一個實心眼的人,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宋安然示意喜春白一都不準說話。她對這位女客有些好奇,難得遇上一個容貌不輸自己,出身富貴人家,而且年齡相當的人,不多看幾眼,那怎麼行。

宋安然這種心理,就像是突然遇見了一個同類,所以想要暗暗較量一番的情況。

宋安然默不作聲的打量女客。

女客顧盼之間,顯得很張揚。她從一個貨架看到另外一個貨架,數次撇嘴,顯得很嫌棄。也就是看到海外運來的那些珠寶時,有些興趣。可也僅僅只是有些興趣,還不能勾起她的購買慾。

等女客看完了鋪子裡的貨物後,她身邊一個容貌出眾的紅衣丫鬟就叫嚷起來,“這麼大的世寶齋就這點東西嗎?我們可是聽說新開的世寶齋有不少稀罕寶物,才特意趕過來的。結果你們就拿這些下三濫的東西敷衍我家小姐,你們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