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沐紹笑了笑,“我目前是真的沒有娶妻的打算,所以我不能耽誤了田表妹。再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我答應她,那便是私相授受,這樣做不好。”

宋安傑皺了皺鼻子,“其實是因為沐紹表哥不喜歡田表姐,所以才會拒絕吧。”

“你這小子,懂得不少。”蔣沐紹坦坦蕩蕩的,他對田嘉的確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之前同田嘉有所來往,也是因為兩人處境差不多,有一種同類的感覺。可是蔣沐紹不想娶一個同類為妻,那樣做的話,不僅夫妻二人可憐,就連他們的孩子也遭罪。理智的做法,就是拒絕。

宋安傑也跟著笑起來,“沐紹表哥放心,你的意思我會在明天轉告給田嘉表姐。只是這樣一來,田嘉表姐該傷心了。哎,田姨媽將田嘉表姐逼成這個樣子,可真夠狠心的。”

宋安傑和蔣沐紹分開後,就回到荔香院將宋安然。

宋安然讓人奉上一杯熱茶,“安傑弟弟辛苦了,今兒姐姐得好好感謝你。”

宋安傑眯著眼睛笑起來,“要讓喜冬下廚,我要吃她做的紅燒肉,還有紅燒魚。”

“好的,我一會就讓喜冬準備。”宋安然笑眯眯的,拉著宋安傑去了小書房說話。

小書房內只有姐弟二人,宋安然悄聲問他,“事情怎麼樣?他們見面了嗎?蔣沐紹答應了嗎?”

宋安傑先是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最後才說道:“田嘉表姐和沐紹表哥見了面。沐紹表哥對田嘉表姐說,需要時間考慮一下。我看田嘉表姐臉都羞紅了,估計這會正高興著。不過後來沐紹表哥叫住我,讓我轉告田嘉表姐,說他暫時不打算成親,不能因為他耽誤了田嘉表姐的花期。還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相授受不好。要我說沐紹表哥根本不喜歡田嘉表姐,所以才會拒絕。”

宋安然長出一口氣,“蔣沐紹果然拒絕了田嘉。”

“姐姐早就料到會這樣?”

宋安然點點頭,“田嘉曾和我說過一番話,她說蔣沐紹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愚鈍,還說蔣沐紹其實很聰明,只是從不在人前顯露而已。聽到這裡,我就知道蔣沐紹是在扮豬吃老虎。這樣的人,對自己的前程有著清晰的規劃,他們理智,冷靜,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懂得透過什麼方式去獲取自己想要的。這樣的人,只要理智還在,就不可能娶田嘉為妻。畢竟田嘉一無所有,又有田姨媽那樣一個親孃做拖累,實在不是個良配。”

“可憐的田表姐,這回要哭死了。”宋安傑小大人一樣地說道。

宋安然笑了起來,“人各有命,強求不得。蔣沐紹的意思,我會親自轉告田嘉表姐知道,好叫她死心。”

宋安傑有些八卦地問道:“那接下來田嘉表姐該怎麼辦?聽從田姨媽的話,嫁給沐文表哥嗎?”

“你覺著沐文表哥會娶她嗎?”

宋安傑皺起鼻子,“沐文表哥人品不行,而且我聽說他喜歡絕色。可是田嘉表姐又不是絕色,估計沐文表哥也不會娶她。哎,田嘉表姐果然可憐。難不成她只能給人做妾。”

“胡說八道。什麼妾不妾,以後不準再說。”宋安然不輕不重的呵斥了一句。

宋安傑不好意思,“姐姐教訓的是,我不該這麼說田嘉表姐。好歹我們也是表姐弟。我也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徹底擺脫田姨媽。”

這個願望很難。要是田大人還活著,田嘉的處境會比現在好上十倍不止。那樣的話,就變成了蔣沐紹配不上田嘉,該輪到田嘉去嫌棄蔣沐紹。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晚飯的時候,宋安傑如願的吃到了喜冬燒的紅燒肉,紅燒魚。順便抱怨了兩句書院的飯菜難吃,說書院的廚子全都在煮豬食,沒有一點味道不說,還難見葷腥。

宋安芸就好奇地問他,“安傑弟弟,南山書院那麼多世家子弟,難不成都得忍受豬食一樣的伙食還能不鬧事?”

宋安傑揉揉圓滾滾的肚子,“當然不能忍受。不過世家子弟都有書童照料。書童們每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從外面酒樓買飯菜回來。”

“哇,原來還能這樣。”宋安芸好興奮,她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嚮往。

宋安然笑道:“既然吃不慣學校食堂的飯菜,那要不要也給你配一個書童,讓書童天天出書院給你買飯菜。”

宋安傑連連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去讀書的,不是去享受的。書童就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搞定。”

宋安然笑了笑,沒說話。

宋安樂和宋安芸倒是挺佩服宋安傑的,單是從這一點來說,宋安傑就比樂於享受的宋安平要強。

第二天下午,侯府的小子們和宋安平還有宋安傑就準備啟程回書院。宋安然讓喜冬給宋安傑準備了不少乾糧糕點,方便給他解饞。又準備了幾身厚實的衣服。天氣越來越冷,可別因為讀書就忽略了身體。

宋安然囑咐了許多,宋安傑一一聽著。

宋子期在旁邊看了,冷哼一聲,怒斥一聲,“溺愛過度。”

宋安然同白姨娘同時被嚇了一跳。白姨娘有些心虛,宋安然笑道:“父親該小聲點,女兒差點被父親嚇出病來。”

宋子期哼了一聲。

宋安然笑了笑,“父親也不想弟弟們在書院餓著,冷著;被人說堂堂宋家子,連飯都吃不飽吧。”

“十年寒窗苦讀,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宋子期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