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守信睜大了青紫的雙眼,“你,難道你才是宋安樂?那她又是誰?”吳守信心中悲憤,他竟然被別的女人打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陸表妹“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宋姑娘原來是醜八怪,難怪敢扮作男人打上門來。”

“你罵誰是醜八怪?”宋安然一巴掌扇過去,將陸表妹的半邊臉都給扇腫了。

陸表妹大哭出聲,“宋家殺人了,宋家要趕盡殺絕啊。你打死我算了,往我這裡打,有種你就往我肚子上打。”

“姓陸的,你給我閉嘴。”宋安然哼哼兩聲,拿出手絹來死命地替宋安樂擦臉。擦掉面上的那層粉底,露出內裡嫩白真容,“瞧仔細了,姓陸的,你給我大姐姐提鞋都不配。我大姐姐是富貴牡丹,你最多就是路邊的雜草,誰都能踩上兩腳。”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陸表妹向來自視甚高,認為同齡當中沒人比得上她。若非幼年失怙,她何至於自甘墮落,未婚先孕。

宋家人都不是好東西,都該死。

“啊……”一直沉默的宋安樂突然爆發,舉起手中板磚,狠狠地朝吳守信頭上砸去。

這一下要是砸結實了,吳守信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二郎!”吳夫人大驚失色。

“少爺!”一個小丫頭突然衝上來壓在吳守信的身上,硬生生的承受了宋安樂於憤怒中砸下的一板磚。

小丫頭連連吐血,眼看著是傷了內腹。

“小紫,小紫,你怎麼樣?你要不要緊。”吳守信雙手護著名叫小紫的丫頭,一臉驚慌莫名。

陸表妹呆愣愣的,她從吳守信的眼中看到了曾經熟悉的目光,那是擔憂,是心疼,是不捨,是憤怒。那本該獨屬於她的,為什麼轉眼就給了小紫。哈哈,她是不是很可笑。

陸表妹一步一步挪到吳守信身邊,“表哥,你沒事吧。我都嚇壞了。”

“小紫替我擋住了板磚,小紫她快不行了。表妹,我該怎麼辦?大夫,快請大夫。“吳守信驚慌失措,臉上全是急切。

陸表妹的心口猶如被千萬支箭刺中,讓她痛不欲生。這個小紫什麼時候得到了表哥的關注,為什麼她之前一點都不清楚。

“砰!”

宋安樂手中的板磚掉落在地上,她無喜無悲,留下來還有意義嗎。她已經看清了吳守信的真面目,她已經心如死灰。

宋安樂轉身,走了出去。她一刻也不願意停留,她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讓人噁心的地方。

“大姐姐,等等我。“宋安芸追了上去。

“毒婦!你不準走,你給我回來。你打了小紫,我要殺了你。”吳守信狀如瘋癲。

宋安然撿起地面上的板磚,“你沒完是吧。那我就陪你玩。”一腳踢開丫鬟小紫,拿著板磚就朝吳守信身上背上腿上招呼。

“本姑娘打死你這個無恥下賤的男人……叫你背棄婚約,叫你侮辱宋家,叫你丟吳家的臉面,叫你丟天下讀書人的臉面。吳守信,你死定了,本姑娘今日就告訴你,本姑娘不弄臭你,本姑娘誓不罷休。”

宋安然累得氣喘吁吁,丟掉板磚,拍拍手,哼了一聲,“吳夫人,你們吳家好自為之。這事還沒完,我們宋家還會再找上門來。”

“哎呦,哎呦,毒婦,宋家全是毒婦!哎呦……”吳守信痛得齜牙咧嘴,卻還不忘嘴硬。

他渾身上下青紫紅腫,衣服鞋襪也破破爛爛的,還沾染了不少鮮血。整個人已經無法見人。就是動一動,也痛得他齜牙咧嘴。

宋安然呵呵一笑,又朝心思恍惚的陸表妹看去。可憐的女人,聰明反被聰明誤,瞧瞧,這才多久,吳守信就有了小紫這麼個新歡。再等兩年,吳守信身邊得有四五個‘真愛’吧。

陸表妹對上宋安然的目光,又狼狽移開。

吳夫人急的直喘氣,“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就算守信有錯,也不該動手打人。宋姑娘,我不管你是哪個宋姑娘,你們打了守信,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找宋大人討要個說法。”

“正好,我也要找你們吳家要個說法。”宋安然輕蔑一笑,“我們走。”

宋安然來得霸氣,走得瀟灑,完全無視吳家人。這等做派,吳家人哪裡見過。沒人敢阻攔宋安然,那麼多人就眼睜睜的看著宋安然離去。

“賤人!”吳夫人突然衝陸表妹怒吼一聲。

陸表妹驀地清醒過來,立時大哭起來,“表哥,你怎麼樣了?”

“賤人,你給我讓開。”吳夫人一把推開陸表妹,“來人,趕緊將二少爺抬到廂房去。”

“哎呦!”吳守信痛得大叫。

“都輕一點,別碰著少爺的傷處。”吳夫人急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