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換上部曲的服飾,率領同樣身著便裝的趙雲太史慈魏延甘寧四將,騎馬護送甄府的馬車去往縣衙赴宴。

從外面看看,這是甄府的女眷出行,有五個部曲護送,看不出任何異常。

那一百陷陣營的軍士,早已經化整為零,陸陸續續趕到縣衙周圍,在甄逸提供的一處隱秘宅院裡潛伏起來。

而城外的埋伏的烏桓鐵騎則布好口袋陣,嚴陣以待,只等山匪盡數進城之後便迅速收緊口袋,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同時容易受到攻擊的甄府,則由甄逸帶領甄家原有部曲與盧欽帶來的盧家部曲把守。

反正盧欽自持身份,也不屑於去給一個縣令夫人壽辰祝壽,而甄逸則是跟吳縣令告了假,說家中有急事需要處理,只讓夫人帶著女兒前去赴宴。

一切都已經處置妥當,一張大網慢慢拉開,就等著山匪往裡面鑽了。

此時馬車車廂裡,坐著張氏夫人與甄宓甄姜姐妹。

“姜兒你也太胡鬧,”張氏繃著臉道:“你姐夫怎麼說也是有身份之人,你怎的讓他穿上部曲服飾陪你瞎鬧。

將來這事萬一傳到鄴城去,讓他在同僚面前,顏面往哪裡放?”

“母親,這可不怪我,這都是姐夫自願的,”甄姜眨著眼睛道:“再說無極縣離鄴城好幾百里路呢,在這裡誰能認出來姐夫啊。

您沒看見朱家那小丫頭囂張的樣子,您看見您也得生氣。”

在無極縣有兩大家族,甄家是百年豪門,朱家則是後起新貴,所以常常被百姓拿來比較。

論底蘊,朱家自然沒有甄家深厚。

所以朱家無論什麼東西都喜歡跟甄家攀比,這種攀比是方方面面的,包括小娘身邊的奴僕好看不好看。

此前朱家小娘就是買了個俊俏好看的奴僕,在某次聚會中大放異彩,讓別人都覺得甄姜被比了下去。

“簡直是胡說八道,”張氏夫人訓斥女兒道:“你們這都是什麼風氣,一幫未出閣的小姑娘,攀比這個,羞不羞?”

隨即張氏又對甄宓苦口婆心道:“你們兩人也是縱容,子文是你夫君,萬一在飲宴時讓人知道了他的身份,於你的名聲,於子文的名聲都不好。”

“這都是姜兒死乞白咧的相求,夫君才答應她的,”甄宓正色道。

甄姜瞪大了眼睛,“天地良心啊,這次我可真沒求,是姐夫主動答應的。”

“懶得管你們,”張氏無奈的搖了搖頭,補充道,“一會兒你們別露餡就行,要不然丟我甄家的臉。”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達縣衙內宅的側門外。

吳縣令的夫人早已在門口候著,一見到張氏夫人下馬車,便上前拉住手噓寒問暖。

同時吳夫人對甄宓與甄姜姐妹也很是熱情,張羅著往裡面相讓。

丁辰要巡視一下週邊地形環境,好做到心中有數,於是衝母女三人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先進去。

此時縣衙內宅的後花園內,已經聚集了花花綠綠許多婦人少女,並有不少僕役把矮桌擺到花園裡,開始傳菜。

“今天天氣好,在屋裡怪悶的,”吳夫人笑著對張氏道:“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把這飯菜擺到外面來。

咱們幕天席地,吃的倒也透亮,還請妹妹不要見怪。”

“今天是姐姐的生辰嘛,自然姐姐說什麼,便是什麼,”張氏夫人和氣的道。

吳夫人看了一眼甄宓道:“幾年不見,宓兒生的越來越俊俏,越來越容光煥發了,一看這起色就知道這幾年過的不錯,虧你母親還一直替你擔心。

這飯菜一會兒才能擺好,姜兒你若是覺得氣悶,就去找那些同輩去玩兒吧,不用在這裡陪著我們。”

今天是無極縣所有頭面人物的聚會。

男賓們都在前面,由吳縣令親自作陪飲宴。

而一眾貴婦以及小娘則都聚集到這後花園裡。

其中年長的跟年少的談不到一起去,自然而然分成了兩撥。

“甄姜,甄姜,這裡,”遠處已經有個綠衣少女在向甄姜喊著招手。

“那我去啦,”甄姜衝著吳夫人行了個禮,便趕緊向那綠衣少女跑了過去。

“年輕,真好,”吳夫人看著甄姜的背影,微笑著搖頭嘆氣。

“你也不老啊,”張氏出言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