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在這裡面對那麼多人束手無策,可是令君一來,三言兩語便把眼線給審出來了,不服氣都不行。

“說說吧,”丁辰平靜的撥出一口濁氣,淡淡的道:“你犯了什麼罪?”

嚴明已經看出來,這幫人雖然身著便裝,但是對藥鋪說搜查便搜查,多半是官家身份,於是老老實實道:“小人鬼迷心竅,見錢眼開,一直在為黑龍山探聽訊息,或者辦些小差事。”

“你探聽過什麼訊息?辦過何差?”

“其實小人只是一介布衣,哪能探聽到什麼重要訊息,不過都是誰家所存粟米多,誰家小娘長得好看罷了。”

“你今日上山,所為何事?”

“是……是……黑龍山傳下來命令,那大當家對甄家小娘垂涎三尺,勢在必得,所以小人便悄悄跟蹤,看看能否弄到手,立上一功。

可是小人雖有賊心,但還沒動手便被抓了啊。”

“你想活命麼?”丁辰冷不丁的問道。

“想……想……當然想,”嚴明慌忙回答。

“那就把你的上線交出來,”丁辰凝視著嚴明,“你把探聽到的資訊都是交給了誰,如何交的?”

“這……小人說了,他們不會放過小人的……”

嚴明猶豫了,想到對方都是心狠手辣的山匪,他若把對方供出來,同樣也是沒命。

“你以為不說,我會放過你,”丁辰冷笑著招了招手,立即有軍兵把嚴明的家眷押送到了院裡。

那是嚴明的老父親,二十來歲的妻子,以及一對四五歲的兒女。

此時四人俱都被綁著,哭的涕淚橫流,但是口中都塞著麻布團,卻出不了聲音。

嚴明一見這情形,馬上便崩潰了,想要撲過去救家人,可是被太史慈一腳蹬了回來,嚴明只得跪在地下連連給丁辰磕頭,“大爺饒命,這一切都是小人所為,一人做事一人當,老父與妻兒俱都不知情啊。”

“你以為舍你一人便能救得了全家?”丁辰蹲在嚴明的跟前冷聲道:“實話告訴你,我等乃是朝廷的人,前來就是剿匪的。

你唯一出路,便是交出上線,全力配合我等剿滅匪徒。

如若不然,我便公開把你交到縣衙,想必這訊息很快便能傳到黑龍山上。

就算你什麼都不說,你以為山匪能信?

就算我不動你家眷,把他們放回去,你以為山匪能饒過他們?

到時你的父親兒女會被砍頭,你的妻子會被山匪抓回山寨做玩物,有數不清的山匪會蹂躪她……”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家眷的確是嚴明的軟肋,聽著丁辰詳細的描述,他眼前似乎看到了一副畫面。

畫面里老父與兒女身首異處,老父瞪著眼睛,死不瞑目,女兒死時手中還拿著心愛的撥浪鼓。

而妻子則是滿身大漢,痛不欲生。

嚴明徹底淚崩了,歇斯底里的道:“我招,我全招……求官爺放過我老父與妻兒……”

“說吧,是誰?”丁辰微微一笑,問道。

嚴明頹廢的道:“……就是城南孫家藥鋪……那裡是專門為黑龍山收集訊息的據點,那孫掌櫃就是小人上線,小人平常得到訊息都是送到那裡去,他就當收到了藥材,付給小人報酬。”

“所以說,即使我去搜查到賬本,那上面三天前的確有一筆收到六兩老山參的記錄?”

丁辰納悶道:“你這謊言圓的很好啊,為什麼我要去搜賬本,你卻主動招認了?”

嚴明苦笑了一下道:“官爺是小人見過最精明的刑獄官,就算小人不招,您只需要查到孫家藥鋪,自然會根據賬本盤查庫房,看看所收的老山參在哪裡。

如若不在,必然要搜查出庫記錄。

可是小人根本就沒有送過老山參,以官爺之明,只要把賬本與庫房一對照,還是漏洞百出。

所以小人還不如主動招了,或許能換來官爺的寬宏大量。”

“你倒是識趣,不過……你說的沒錯,只要我順利剿滅黑龍山匪,至少能保證你家人安全,”丁辰隨即命令道:“傳令下去,包圍孫家藥鋪,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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