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說的也有道理,”盧欽寬宏大量,低聲附在甄洛耳邊道:“夫人放心……我已知會王都尉如此……”

他把跟王門商量,前去找二妹夫晦氣的事跟甄洛透漏了一遍。

當然其中隱去了借山匪之手坑死二妹夫,把甄宓也招至懷中的陰謀。

“王都尉方才就在這裡喝酒,如今已經親自去了,咱們只需看好戲就是,”盧欽微笑道:“就算過後岳父知道,他又能拿王都尉怎麼樣?那畢竟是朝廷武官呢。”

“原來夫君早就安排好了呀,”甄洛滿腦子都是壓過妹妹,聽了夫君的話頓時眉開眼笑道:“妾身這就再去準備幾個菜,給夫君與王都尉下酒。”

“去弄吧,等王兄弟回來,我們還有大事商量,”盧欽意味深長衝妻子眨了眨眼睛。

甄洛不知道夫君心裡想的大事是什麼,傻乎乎的笑道:“你們都稱兄道弟了?妾身這就去。”

甄洛前腳剛踏出去,緊接著就有僕從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對盧欽道:“郎君,不好了,那曹軍正在收拾行囊,好像要走的樣子。”

“什麼?要走?”盧欽霍然起身,急問道:“王都尉呢?他在那裡?”

“就是王都尉下的命令啊,要是沒有王都尉發話,誰敢妄自離開?”

“這是搞什麼?”盧欽一邊說著,一邊大踏步出去,直奔曹軍屯駐之地。

按說甄家對這曹軍是真的不錯,甄逸專門從甄府中闢出數個院落,讓五百曹軍居住,而且這幾日都吃了不知多少雞,多少羊,頓頓有酒。

盧欽到時,那院落裡的曹軍果然正在收拾行囊,地下扔的一片狼藉。

人群中,發現王門正在掛馬鞍,他連忙走過去道:“王兄弟,你這是何意啊,怎麼突然之間要走,卻不跟我說一聲。”

“哦,盧郎君,在下收到緊急軍令,必須即刻趕回去,”王門沒有露出端倪,輕鬆的道:“軍令如山吶,我也不敢多耽擱。”

“可是……這裡的事怎麼辦?咱們方才商量下的……把那小書吏……”

王門咧了咧嘴,回頭看著盧欽,宛如看智障一般。

這貨還想著坑死那小書吏呢?

等他要是知道那小書吏的身份,恐怕哭都哭不出來了。

只不過他王門剛剛撿了一條命,此時可不敢再向盧欽多透漏什麼。

“呵呵,好自為之吧,我們必須得走了,”王門說著跨上了戰馬。

“可是……我們是兄弟啊,難道……”

“別介,”王門聞聽這話,嚇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心想你跟誰是兄弟呢?

你作死,老子可不想死。

“告辭,”他向盧欽拱了拱手,縱馬絕塵,趕緊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至於盧欽是死是活,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

趕走了王門之後,又過了兩日,甄府卻依然風平浪靜,毫無半點山匪要來進犯的徵兆。

這一日吃過家宴之後,所有人都退去,只剩下甄逸丁辰盧欽三人。

盧欽此前已經把大話吹出去,要護衛甄府周全。

此時雖然帶來的曹軍先撤了,但是他手下還有五百部曲,所以不能就此灰溜溜的逃走。

他已經寫信回范陽,讓父親想辦法再跟太守溝通,另派部分軍兵過來。

總之要把范陽盧氏的面子撐住。

“岳父,請問這無極縣到底有多少山匪?”盧欽稍稍有些心虛的問。

甄逸清了清嗓子,端著茶碗淺飲一口,捋著鬍鬚道:“這無極縣山匪主要聚集在西邊的黑龍山和北邊的青峰山兩處,至於有多少人,這卻是不大好說,不過據人傳言,他們每家兩千人馬總是有的。”

“這黑龍山跟青峰山規模怎樣?”丁辰插言道:“是否知道那山匪的具體位置。”

盧欽翻了翻白眼,心想多此一問,就算知道山匪的位置,你那點人手想幹嘛?

不過甄逸卻是明白丁辰意思的,微微搖頭道:“兩座山均是綿延百里的大山,山上溝壑縱橫,樹高林密,就算十萬人馬撒進去也如滄海一粟,根本不顯眼。

而且自從山上開始鬧土匪之後,也許多年沒人敢進山了,自然也不知道山匪具體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