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山匪真要是來了,請兄弟們奮勇殺敵即可,倒也不用道謝。”

“盧郎君有所不知,”王門道:“其實魏公已經下令,要集中兵力在剿匪,總督剿匪全域性者,正是尚書令丁令君。

所以我等前來,既是幫忙,其實也是職責所在。”

“丁令君?可是魏公之婿,剛剛平定江南的那位丁令君?”

“我魏國還有幾個丁令君呢?除了那位,誰又能得魏公如此信任,可以隨意調動天下兵馬。”

“隨意調動天下兵馬?”盧欽倒吸一口涼氣,無限嚮往的道:“不知在下有沒有福分,能見這位丁令君一面。

聽說他比我還年輕呢。”

“那可不好見,”王門搖了搖頭道:“丁令君位極人臣,且常年出征在外,我也只是三年前有幸,遠遠的見過一面而已。

咱們不說這些,我是來道謝的。”

王門說著,把酒罈子放在盧欽面前道:“就讓我借尊岳父府中之酒,敬盧郎君一碗如何?”

“好,咱們就飲上幾碗,”盧欽撇了撇嘴道:“實不相瞞,我正好這心裡正堵得慌,咱們邊喝邊說。”

二人倒上酒,同飲一碗之後,又雙雙滿上。

王門道:“盧郎君,你倒是說說,有什麼煩心事?”

“哎,”盧欽嘆了口氣道:“王都尉你給評評理,我盧欽堂堂范陽盧氏嫡子,收到岳父求救書信,馬上帶領人馬前來救援,作為女婿,夠意思了吧。”

“夠意思,”王門道。

“可是王都尉你看看,我現在穿的這身衣服,乃是岳母裁剪的,竟然跟我那做書吏的妻妹夫一模一樣,你說說看,這事兒他合理麼?”

“不合理,”王門道。

“就是不合理,”盧欽大大的飲了一碗,恨恨的道:“這甄氏有難,我可是帶了一千人過來,其中還包括王都尉這般的正規軍。

可是我那妻妹夫呢,只帶來百十來個老弱病殘,憑什麼跟我平起平坐?

將來真要打退了山匪,這功勞算誰的?”

“盧郎君考慮的嚴謹吶。”

王門一拍大腿道:“若是山匪來了還好說,到時候只計算人頭功即可。

可若是山匪嚇得不敢來了怎麼辦,這到底算是誰的功勞?

總不能盧郎君跟你那妻妹夫一家一半吧。

不行,有人搶我們功勞,這事兒我得跟他說道說道。”

“王都尉,你有什麼高招?”盧欽親自給王門倒上一碗酒,恨恨的道:“說實話,我現在一想起那張小白臉,我的頭就大。

現在府中所有的女婢都往那邊貼,對我卻避之不及。

這要不是在甄府,我早就派人去揍他一頓,把那張小白臉給他劃花了。”

“這還不簡單,我就替盧郎君把這事兒給辦了,”王門冷笑道:“他不是帶來一百老弱病殘麼?

我就派一百兄弟,化妝成盧郎君麾下之部曲,以練兵名義跟他們切磋一下。

那一幫老胳膊老腿,能禁得住我兄弟的摔打?

一練之下,傷他三五十個,最好再下黑手弄死一兩個,如此把那幫老弱部曲全部嚇走。

如此也沒人跟我們搶功了。